到了黄沙镇的时候已经是上午了,两人很有默契地都没有提到镇上,而是直接往基地去。期间马云初的接了个电话,居然是快递电话,有两个绿行的快递派送到家里楼下,马云初说了车库牌号让快递小哥放在车库门口,然后打电话叫兰建红下去拿快递,不厌其烦地反反复复强调一定要消毒快递盒子再拆,拆了之后不要快递盒子,里面的东西也要消毒包装。兰建红,不耐烦地说着知道了,还嫌弃马云初啰嗦。周诸材忍不住笑了:“你还真是够啰嗦的,难怪你妈都嫌弃你。不过话说回来,绿行也是牛呀,这才年初二就开工了,不愧是龙头老大。”马云初淡淡地说:“你也说了嘛,绿行是龙头老大,在这个特殊时期更是起到了流通天下的至关作用,如果是其他个人的企业管理估计不能到位,虽然全国都在居家,但是吃喝用度那样不需要流通?在居家期间绿行反应不错。倒是你,你的防护意识还是有待加强的,别什么时候都大大咧咧的,伟人大大也说了,身体是革,。,命的本钱,你不好好看着你的身体,到时候你被隔离了,想忙都忙不了。”周诸材更乐了:“想不到你的觉悟那么高,值得学习!”马云初笑了,说:“我只是比较怕死而已。”
说话间,到了基地,没有通知镇上,两人各自往自己的任务基地过去,说好了检查完在这里集合。马云初还是忍不住把周诸材的雨衣帽子拉到了他头上,周诸材比马云初高了一个头,马云初踮起了脚尖才把帽子给他拉了上去。然后也拉上了自己的雨衣帽子,戴上了口罩,又戴上了乳胶手套,装备好之后又指了指周诸材。周诸材无奈地也戴上了手套,他算是明白了,面前这位多多少少有些强迫症,要是不做好估计也没法清静。基地的路口设有临时的防疫检查岗,周诸材和马云初出示了工作牌,说明了要进去检查。岗上的值班人员说:“我们没有接到检查通知,要上报镇上核实才能让你们进去。”周诸材伸手挡住了他要打电话的手说:“不用打电话给镇上,你可以直接打电话到县里的防疫办公室核实我们的身份,但是打给镇上的电话希望你半个小时以后再打,请配合我们的工作,谢谢!”马云初站在岗位一米左右的地方打量着面前简陋的岗位。这个岗位只有一把平时遮阳用的广告伞,伞的外层临时粗陋地缝上了一层塑料膜,这样简陋的伞并不能遮挡大雨,只是勉强盖住了一块警示牌,牌子上写着:黄沙镇菠萝蜜、火龙果基地临时防疫检查岗。牌子旁边放了一张方桌,方桌上的一条桌腿上用细铁丝绑着一面党旗,党旗下面挂着一张贴着红纸的硬纸板上面用毛笔端端正正地写上:党员先锋岗。值班人员本来披着雨衣弯着腰坐打着伞在一张高椅上,见到他们过来马上就站了起来。马云初看了一下值班人员问:“你怎戴个布的口罩,不是已经反复普及过了吗?普通的防尘口罩是不能阻隔病毒传播的。”值班人员苦笑:“我知道,县里和镇上的工作群都反复强调了,但是没办法,我们没有口罩,只能找了冬天戴的口罩出来用,戴着也好过什么都没有吧。”马云初看到他的口罩露出了一截白色,问:“所以你在里面垫了一层纸巾?”出乎意料值班人员的脸居然红了起来。马云初说:“纸巾对病毒也起不了防御的作用,还不透气。你要保护好自己,基地里面是密接者的接触者,容不得半点马虎。”值班人员,听了眼眶有些发红,想说什么又没有说。马云初环顾了一下四周,在笔记本记上:值班人员防护简陋,无佩戴有效口罩。看了一下,没有酒精喷剂,只有桌子旁边放着一个水桶,里面装着兑好的84消毒液和一个平时打药用的喷枪。马云初问了一下值班人员消毒水的兌配比例,倒是按比例兌配,然后马云初说:“84消毒液是不能长期直接接触人体皮肤的。”值班人员有些反感地说:“我们也知道,但是这里就只有这个。”周诸材拿起桌上的本子看了起来,有一个值班安排表、一个来访人员登记表、一份疫情期间临时岗位值班制度、临时岗位突发情况预案、、、、、、台账很详细,也很真实,只是在硬件上真的很艰苦。周诸材在写着检查记录的时候,马云初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了车那边又走了过来,手里拿着两包口罩和一瓶酒精对值班人员说:“把口罩换了吧,困难我们会反映上去,尽量解决。只是你们也要爱护自己,这也是对国家和家庭的负责。现在国家很难,Uw.ksh县里也很难,你们在一线就更加艰苦,辛苦了。”马云初的声音很是柔和,但是值班人员却花了好大的劲才忍住了眼眶的酸楚,摘下了脸上的口罩,换上了马云初拿过来的医用口罩。马云初看到了值班人员摘下来的口罩才知道他刚才为什么会脸红了。一个年近四十的汉子戴着的是一个粉红色的棉布口罩,口罩里面密密地贴着两块护垫,刚才看到的一小截露出来的白色并不是纸巾,而是卫生护垫。值班的汉子很是尴尬,红着脸小声地说:“我老婆硬是要贴上来的,她说在朋友圈里面看到有人说这个玩意效果比单单戴棉布口罩好,硬是要贴上来。谁都想自己的亲人平平安安地回去。”周诸材看了马云初一眼,马云初的眼眶红红的,强忍着鼻子的酸楚,周诸材能够明白马云初现在的感受,他想伸手过去拍拍值班人员的肩膀,但是突然想起了防疫注意事项,又把手放了回去。只是默默地记住了值班表上今天的值班名字,他叫张全,他是一个普普通通的防疫岗上值班人员,因为此刻有无数人和他一样坚守在防疫岗位上:他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农民,因为国家有需要所以他无偿地坚守在这个危险的岗位上;他也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丈夫,家里有担心他的妻子,也有需要他守护的父母子女;他更需一个普普通通的党员,因为胸前那枚火红的党徽,因为入党时的誓言,因为不忘初心,他义无反顾地冲锋在岗上。他是普普通通的,却又是值得我们尊敬和铭记的。可能在物质条件上会很艰难,但是总能克服困难去尽自己最大的一份绵绵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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