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辅功和叶枫对视了一眼,颇有些难兄难弟的味道。一个是一方父母,一个是君中翘楚,如今都在躬身听着张英莲的教诲,没办法,谁叫是自家长辈呢,再难受也得躬身细听。叶枫不停地向马云初使眼色求救,他知道要想止住张英莲的脾气也只有马云初了。马云初捂着嘴巴嘻嘻地笑了起来,果然,张英莲的注意力都被马云初吸引过去了。爱怜地问她:“傻妹,又在傻笑什么呢?”马云初仍旧是傻笑着说:“伯妈真疼云初,云初可开心呢。”张英莲听了这话,心不由地变得了非常地柔软起来,不再抱怨,更加不再责骂那两人了,就这么搂着马云初柔声地跟她说:“儿行千里母担忧,你可得照顾着点自己,不要像小时候总是让人操心了。”马云初是最受不了别人对她好的,面对着这个从小就疼爱自己的伯妈,也是温顺地点着头。
马永贵有些受不了这样的气氛,问着梁辅功:“你大半夜找云初有什么急事?也说给我听听,看看我能不能帮得上忙。”张英莲一听,又忍不住给梁辅功扔过来刀子一样的目光,说:“是呀,你一个县太老爷,有什么事情解决不了,非得要我们家云初大半夜跑来跑去的。”说来说去话题又回到了原来的地方,马云初也是无奈,一脸我也帮不了你的表情看梁辅功一眼,很识相地站到一边去了。叶枫也暗暗地松了一口气,只要张英莲没有骂到他身上来,管他挨骂的是谁呢。梁辅功斟酌了一下,说:“说到底还是为了防疫物品的问题,毕竟凤鸣县还是一个没有脱贫的贫困县,难呀!”张英莲一听不高兴了:“翡石市的贫困县也不只你凤鸣县一个,怎么别人不哭穷,就你一个人来跟我们家云初哭穷。你一个手握重权的大男人都没有办法了,我家云初一个女孩子家家的又有什么办法呢?你心里打的可是什么鬼主意,把坏心思藏好一些,你叔父可是刚刚说了,少打我们云初的主意。”梁辅功看着护犊子的张英莲,又看了看一脸严肃不语的马永贵,大丈夫能伸能屈,很光棍地说:“好的,叔母,我知道了,以后我会护着三妹的。”张英莲才满意地坐下了。马云初有些不解,问梁辅功:“姐夫,罗晨没有跟你说仓库的事吗?你不应该束手无策才对的呀。”梁辅功有些不好意思地说:“虽然前面这两天不至于束手无策,但是看起来这次的防疫是一件漫长而艰苦的事情,单单靠那个小仓库也只是能坚持几天的事。”马云初听了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梁辅功:“姐夫,你没病吧?癔症了吧?这次的防疫我估计两周都不一定能结束,你居然妄想我马云初一己之力扛起来?”张英莲一听,眼珠子瞪着梁辅功恨不得把他吃掉。这人也真是敢想了,虽然她不知道这次的疫情到底是怎么的一个情况,但是一县之主都觉得举全县之力都难办的事情,现在居然推在她家云初一个女孩子家家的身上,这个侄女婿可不只是坑云初了,这是要把她家云初丫头放到火上烤的地步了。登时就翻脸了,冷哼了一声说:“你这个县太爷也当得真有出息,这样重要的事情居然两嘴唇一碰就想压到一个弱女子的身上,你可真是太有出息了呢。”梁辅功忍不住看了马云初一眼,这女子哪里弱了?一脚能把一个武功高强的壮年男子踢断肋骨毫无反抗之力,一个电话能把东部大佬的儿子一方封疆大员使唤得团团转,还有一个把视如己出的前市一哥做靠山,你说说哪里弱了?但是他不敢吭声呀,一个张英莲单单从气势来说就已经秒杀他了,他再冒出半点存在感估计就直接被张英莲一巴掌就拍个灰飞烟灭了。梁辅功用祈求的目光看向了马云初,马云初对着他摇了摇头,表示她也是无能为力。她又不是有病,伯妈可是一心一意护着她的,凭什么还要她一次次地帮这个处处给她挖坑的八杆子姐夫?意思意思得了,经过伯妈这次的敲山震虎,.unsh.cm下次姐夫想找她麻烦也得掂量掂量。
梁辅功是真的无奈了,这一帮人,他是哪个都得罪不起,以前还可以找一下马云初的麻烦,现在知道了马云初不但有一群大神护身,她本身就是尊大佛,哪里还敢再招惹她,只要她不给自己惹麻烦就已经谢天谢地了。可是转过头想想凤鸣县如今举步维艰的情况,还是忍不住对着马云初乞求:“云初,你也知道县里如今实在是太难了,我是他们的父母官,我有责任,但是我没有办法呀。现在的情况是市里难,省里也难,国家更难。我就想着吧,能自己撑多久就先撑着,不能等靠要呀,拖下去遭殃的还是百姓们。这可是人命关天的事情,云初,好歹你想想办法吧。”马云初知道梁辅功说的是实情,说真的她是不管梁辅功,但是梁辅功一说起百姓,马云初的心又开始忍不住担心起来。说起凤鸣的百姓,马永贵也是忧心忡忡,想了想说:“你就别为难云初了,一会我打电话跟小卫商量商量再说。”梁辅功听了暗自松了一口气,他知道,虽然妻子的这位伯父已经在一把手的位置退了下来,但是呼声最高的卫副可是这位一手带起来的,所以马永贵说出来的话也还是很有分量的。梁辅功转一想,对马永贵说:“伯父,我越过蒋老大去麻烦卫副不大好吧?”马永贵冷哼了一声:“都什么时候了,还想着人情世故,又想做事情,又想都不得罪,哪里有那么好的让你两头便宜都占了。”马永贵看着一脸世故的侄女婿,有点与私心不忍,也罢还是提点提点吧,毕竟也是自己的亲侄女婿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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