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不群点头称是,廖原见他并未深信,也就不在多说。
“岳先生,既然华山和雁荡山结盟之事已经敲定,那贫道便送岳先生一份厚礼。”
却见廖原什么也没拿出来,岳不群也有些纳闷儿,出口问道:“道长,不知这……”
“嵩山的三个太保如何。”
岳不群瞳孔骤缩,沉声问道:“你可处理好了?你方才才与他们起了冲突,难保不会怀疑到你身上。”
“岳掌门放心,定然找不到贫道,甚至怀疑也不会有。”
他们二人在此谈话,却不知他处如何。
令狐冲现在因为王璟林平之的出手,并未受重伤,方才又被岳不群严厉的训斥了一番。小师妹好像刚才目光一直在偷瞄雁荡山的林平之,心中郁闷,喝了几杯,出来散心。
时近傍晚,令狐冲闲逛到了衡山后山一处瀑布附近,望着草丛间流萤飞来飞去,点点星火,煞是好看。
此间景致煞是好看,心中的郁闷倒是去了大半。有待了片刻,天色已晚,令狐冲就想回去了。
忽听得远处传来铮铮几声,似乎有人弹琴。令狐冲大感奇怪:荒山野岭,天色已晚,怎地还有人弹琴?
琴声不断传来,甚是优雅,过得片刻,有几下柔和的箫声夹入琴韵之中。七弦琴的琴音和平中正,夹着清幽的洞箫,更是动人,琴韵箫声似在一问一答,同时渐渐移近。
令狐冲心想定有古怪,当下隐匿身形,观看究竟。只听琴音渐渐高亢,箫声却慢慢低沉下去,但箫声低而不断,有如游丝随风飘荡,却连绵不绝,更增回肠荡气之意。
只见山石后转出三个人影,其时月亮被一片浮云遮住了,夜色朦胧,依稀可见三人二高一矮,高的是两个男子,矮的是个女子。
两个男子缓步走到一块大岩石旁,坐了下来,一个抚琴,一个吹箫,那女子站在抚琴者的身侧。令狐冲缩身石壁之后,不敢再看,生恐给那三人发见。只听琴箫悠扬,甚是和谐。
令狐冲心想两男一女,那女的还似是个孩童,那两个男的身形似曾相识,似是有刘师叔。若是,那另一人便是曲洋了。
当下令狐冲心中纠结万分,按理来说,他身为华山大弟子,除魔卫道是责任。此时,他二人身受重伤,更应该持剑降魔。
此时令狐冲并未像原著中那样被曲洋祖孙相救,也未怀着报恩之心。但白日间,见曲刘二人音律相交,肝胆相照,心之神往,却又下不下手去。
忽听瑶琴中突然发出锵锵之音,似有杀伐之意,但箫声仍是温雅婉转。过了一会,琴声也转柔和,两音忽高忽低,蓦地里琴韵箫声陡变,便如有七八具瑶琴、七八支洞箫同时在奏乐一般。
琴箫之声虽然极尽繁复变幻,每个声音却又抑扬顿挫,悦耳动心。令狐冲只听得血脉贲张,忍不住便要站起身来,又听了一会,琴箫之声又是一变,箫声变了主调,那七弦琴只是玎玎珰珰的伴奏,但箫声却愈来愈高。
突然间铮的一声急响,琴音立止,箫声也即住了。霎时间四下里一片寂静,唯见明月当空,树影在地。
只听一人缓缓说道:“刘贤弟,你我今日毕命于此,那也是大数使然,只是愚兄未能及早出手,累得你家眷弟子尽数殉难,愚兄心下实是不安。”另一个道:“你我肝胆相照,还说这些话干么……”
令狐冲心想果是他二人,不知那女童是谁?
令狐冲又听到他们对话时断时续,无非就是痛骂嵩山,可惜音律的一番话,还有就是那女童好像是曲洋的孙女,叫曲非什么,便再也听不清了。
突然猛听山壁后传来一声长笑。笑声未绝,山壁后窜出一个黑影,青光闪动,一人站在曲洋与刘正风身前,手持长剑,正是嵩山派的陆柏和弟子们。
“嘿嘿,你们这两个魔头,葬在这山清水秀的地方也算便宜了你们。”
却听一个女童说道:“呸,我爷爷才不会死呢,早晚将你们嵩山的人杀光。”
“你这女娃子好大的口气,就算现在我不杀他们,也不过多撑一时半刻。他们死了,你觉得还会留着你吗?”陆柏乐呵呵地说道。
曲洋脸色苍白道:“非非,别说了,站到我后边。咳咳,嵩山的仙鹤手连一个孩子也容不下?当真有失你正道高手的身份。”
陆柏一阵冷笑,“莫说是她,今日若不是有人护着,他刘氏之人现在早就在黄泉路上并肩而行了。”
“爷爷,我陪你和刘公公一起死,决不独生。”
“好,那就成全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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