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少宗转过身去，不知不觉间，那一排车熄了所有的灯，也熄了火，发动机冷却完毕，静悄悄的。
独独最右边，大灯仍然亮着，他看不见灯光后的场景。
灯光后是柳国涛。
“是，我知道了！诸葛先生再见！”
这句话说完，柳国涛放下了手机，也放下了举着的左手，高声道：“行了，转过来吧！”
原来除他之外的人都背过了身子，刚刚陈少宗的神异，他们一个都没看见。
陈少宗不知道这些，他有些纠结要不要跟柳国涛回去。
“被看到了，不会被组织带走切片吧，”陈少宗暗想道，心里有些打鼓。
踌躇了半晌，陈少宗心一横，大步迈动，走向了停车那边。
原本安静的车都醒了，一辆接一辆，离开了这座山。
就剩最右边的那辆，在等陈少宗。
柳国涛从灯光里走出，眼神复杂的看了陈少宗一眼，“现在回去吗？”
陈少宗不明所以的看着他，“可以回去吗？”
柳国涛恭敬了一些，做了个请的手势，“当然可以。”
见他没说什么，陈少宗当然也不会多事，直接上了车。
行进中的车厢里有些沉默，陈少宗干咳了两声，道：“不好意思，没抓住他。”
柳国涛连连摆手，“又不怪你，你尽力了。”
陈少宗奇怪的看着奇怪的柳国涛，“发生什么了吗？柳局长现在这么好脾气？”
柳国涛讪讪的笑了笑，想起那个人的话，又什么都不敢说，“没发生什么啊，先送你回去。”
陈少宗点点头，“麻烦了。”
……
回到紫府，已经是凌晨五点半了，天色微亮。
下了车，微凉的寒气拂面而来。
陈少宗挥手同柳国涛告别，在原地停了几分钟，才返身进了酒店。
刘胥不在了，喷泉那里空空的。
整个一楼一个人都没有，一个鬼也都没有。
只稀薄的晨光，四分五裂的占去了一半的地域。
喜气鬼跟住四交道鬼都没在。
陈少宗心中疑窦大起，喊了两嗓子也没能把它们喊出来，他顺着楼层，寻找了起来。
二层，没有。
三层，也没有。
三层没有，让陈少宗眉毛一跳。
这是多功能厅，也是轮休的阴魂停驻的地方，这里应该有三百多只小鬼的，怎么会，突然一个都没了。
陈少宗接着向楼上走去，四楼倒是有，就一只。
游泳池里，大头鬼随波逐流，浑圆的大头像水里的一颗篮球，沉不下去，飘了一圈又一圈。
蹲在游泳池旁边，陈少宗把它捞上来，问道：“大头，那些小鬼都到哪里去了？”
大头两手像枝叶分来，托着中间沉甸甸的头颅，整个人都似一朵花。
它伸出食指，转了半边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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