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安歌有些纠结。
细细想来，这个任务实在是有些含糊其辞。
“解决失踪案的背后凶手”，这个任务只给了最终的结果，连一点提示都没有。
一个E级的任务，奖励对现在的自己来说相当丰厚，尤其是人数与时间均不限制让他心里有些突突。
当时进到古画世界冲击太大，来不及思考，此时想来疑点重重。
这个书生会是幕后的凶手吗？
他心中犹豫，不由得想到雷火团爆炸时，搭在自己肩膀上的那只手。
那手明显就是书生的，是他把自己带出了古画世界，逃离了爆炸中心。否则，现在恐怕已经是一具尸骨了。
这个救命恩人的身份让他心存顾虑，也不愿去相信，眼前这个红着眼睛的书生，便是整个案件的罪魁祸首。
想到这儿，他冲着洛酒摇了摇头。
洛酒看着他，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
她摸了摸口袋，掏出一支画笔来。
徐安歌认得那支笔，正是书生变出来的画桌上放着的绘画工具。
洛酒在被书生提着领子踹回现实世界的时候，手上正捏着这支画笔。
她清了清嗓子，突然问向瘫坐着的书生：“你有没有杀人？”
还没等书生有所反应，徐安歌愣住了。
这话问得太过突然，可以说是单刀直入，透过表面直接进入更深的实质中。
原本还是一个失踪案，直接被洛酒定性为了杀人！
书生听到这话，抬头看过来，抽了抽鼻子摇头道：“没有。”
听到这话，徐安歌松了口气，小声在洛酒耳边嘀咕道：“我看他也不像个坏人。”
“好人坏人是写在脸上的吗？”洛酒白了他一眼，捏住画笔尾端竖了起来。在徐安歌疑惑眼神的注视下，她猛地将其往地上一甩，然后抬脚用力一跺。
咔嚓——
洛酒弯腰，捡起笔杆碎裂的画笔，抖动几下，冲着徐安歌冷笑：“你看看这是什么。”
徐安歌定睛看去，只见那木质的笔杆原来只是外表，此时表面的木壳碎裂，随着洛酒的抖动簌簌往下掉着碎块和木渣，露出了内里的森森白色。
“这是？”徐安歌咽了口口水，心中升起不好的预感。
“骨头。”洛酒说着，又补充了一句：“人的。”
“怎么会！”徐安歌惊呼。
“那你得问他了。”
徐安歌心情复杂地看向书生。
之前洛酒对于人骨的判断很准确，此时也多半不会认错。这个书生用人骨做成笔杆，说起来怎么都像个变态杀手的行为。
书生抹了下眼睛，没说话。
“你杀人了？”徐安歌不敢相信地问。
书生摇头：“没有。”
“那这笔杆是怎么回事？”
“是他自愿的。”
“自愿？”
徐安歌有些烦躁，他实在不能理解这个自愿的含义。
他一直认为自己的心中有杆秤，虽不说善恶分明，但三观也还算很正。
此时此刻，一个难题摆在眼前。
如果你的救命恩人是个杀人凶手，你会怎么做？
其实很多人心中都没有一个答案。
正常情况下，这属于情感与法律的交锋，一个守法的公民，于理也应该选择站在法律的一方。
可是这书生摆明了不是人，也就说不上法律对他的约束。而且如果他就是任务指向的凶手，那么便又牵扯到了利益层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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