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牌村的人群是熙攘的,主要还是由红蓝黄三原色构成(美团、饿了么、顺丰),住房的二楼外电线纠缠梭绕,分支在每根电线杆,如同住在这的人一生的宿命。
韩琛和羽伊手牵手走在这街道,太阳是炽烈的,它以无形的手挤着人们身上为数不多的水,羽伊蹦蹦跳跳地走着,但突然她发现不对劲“为什么我要像个孩子样被你牵着啊?”
“诶,那还不是怕你走丢或被人拐了嘛,而且你那头金发是很显眼的,你想想有天你被坏人弄断手脚丢到大街上去乞讨,无论刮风下雨都要摆着个牌子用你那水汪汪的眼神去博取路过行人口袋里的那五毛钱,在那时候你就会知道我现在的话有多重要了。”
“我说,你的童年是有多凄惨啊,难不成你真的被拐过?”
可韩琛现在却盯着羽伊看,羽伊与他对视着慢慢地就羞红了脸。
“你你……你在看什么啊,我知道我天生神颜,但那也不用那么着急啊……”羽伊只顾着地说着。
“话说你连睫毛都是黄白的耶。”
这氛调瞬间给韩琛搅散了,羽伊有些扫兴“话说你刚刚一直是用屁股在看嘛,不止是睫毛,只要是有毛的差不多都是白的,”
韩琛露出了抹阴笑“真的全是白的吗?”
羽伊不以为然,她走到一处阴地,背着身子撩起了她的头发,那抹银白在暗处依旧发亮“在一般情况就是在阳光下它看起来就是金色,但实际它是白色的。”
“那你的红眼也是白化病的作用咯。”
“啊……那个不是”羽伊慢慢用手指从眼中揪出一个红色的薄膜“是我感觉红色很酷给贴上去的。”
羽伊的左眼在缝光中显出通透的紫色,“其实是偏紫的。”
韩琛鼓着嘴眼睛眯了起来“这家伙果然脑子不正常……”他心想着。
“话说我们这是要去哪儿啊?”
“我家!”
“哈哈,是去拿东西吗?”
“啊?当然是住啊。”
羽伊听到后停在了原地,她有些吃惊“那个,韩先生你太会开玩笑啦哈哈,我们应该是分开住的吧。”
“喂,我说你成年了吗,就算成年了有人信吗?”
短短几句瞬间给羽伊的脑子扇了几个大嘴巴子,她突然开始自我怀疑“对啊,我好像根本就不能住酒店耶……”
但更令她悲伤的是“就算是成年了有人信吗”这样的话萦绕在她脑子,脸上显出一副强忍不哭的表情。
但一想到自己也许要与眼前这个有点猥琐的男人在一起睡两个月心里也哇凉哇凉的,但她仔细一看竟发觉韩琛的面庞还有蛮清秀,人品虽说有些猥琐但也算不上恶劣,这也算给她心里寻了个安慰。
一间灰暗的楼道,黄旧的灯安静地挂在墙上,韩琛已经上了坎而羽伊还在楼下不敢上去“怎么了,刚才的威风呢?”韩琛阴阳怪气道。
“这……这就是你说的公寓?”
“不是公寓,是低配版别墅。”
羽伊看着那盏黄灯视界一点点模糊,坎坷的阶梯弥漫着一股强烈的不安这不是什么心理障碍而是实打实的身体上的不适。
韩琛看出来羽伊的异样,他上前询问“怎么了羽伊,你看起来很不好诶。”
“那个……我有点低血压,还有我的视力不是很好,现在已经快看不到了……”
韩琛连忙扶起了羽伊“喂,这是为什么啊。”
“这是病的并发症,我的视力在弱光下特别差,即便在强光下也相当于一个千度近视。”
韩琛听后便背起了羽伊,还很自然托起了羽伊的屁股“喂,这一般不是托双腿吗?”
韩琛用手抵住了羽伊的嘴,随后用一本正经的口吻是怎么说“不,绝对不是我猥琐,这是为了更好地背着你,让你少受点伤害。”
“真的吗……”羽伊也半信半疑。
但在上楼时还时不时左右摇晃
韩琛在四楼前停下,他慢慢放下了羽伊。
“那个……谢谢你啊。”
“那倒没事,还有你好像没穿耶。”
羽伊听后有些震惊但也在她意料之中“我就说你为什么抖来抖去,原来是在感受这个啊,你也真是够变态的啊。”
“话说这是你租的房子吗?”
“严格来说是我妈租的。”
“你妈?”
韩琛转动着锁孔那扇绿门慢慢松开了,一抹掺着灰的光射了进来,而韩琛面前的却是一对正在缠绵的男女。
男人的身体不断压着女人,无处安放的手也到处乱摸,他们看上去是都是中年人。
韩琛的手垂了下来,他用近乎吃人眼神揪住女人的眼睛,身上的每一根汗毛都愤怒着也疑惑着。
羽伊第一次见这场面一时间也不知所措“喂韩琛,这是走错了吧……还是你爸妈啊?”
“我爸半年前就死了,她是我妈。”韩琛强忍愤怒地回答着。
女人看到这情形也起了身“喂,你这孬种什么时候过来的……”她用种蔑视的语气反击着韩琛的眼神。
“啊……你个臭婊子,我爸才死不到一年你他妈就跟别的男人搞上了。”
“你他妈说什么呢,没大没小的一点教养都没有,果然是那废物的种他死了我也好解脱。”
女人边说边用浴巾裹起了身体,旁边的男人也起了身点了支烟。
“年轻人别激动嘛,你也懂事了,丈夫死后女人寂寞也是无可奈何的事,多体谅体谅你妈。”
韩琛没有说话,他现在大脑也逐渐清醒起来,他知道即便现在给这对狗男女几拳或几刀也无济于事。
环顾四周几秒后韩琛突然对着羽伊喊“快拍照!要闪光的那种!”
“明白!”
随后韩琛迅速把身旁的垃圾桶捡起甩出,漫天的纸屑和果皮在强光的照射下暂时晃住了他们的眼睛,就在这时韩琛快速上前把男人摆着凳子上的裤子和桌上的像框给抢了过来,在关门时还撂下句“叫小姐是要给钱的!”
说完韩琛便抱起羽伊一步七坎地往下跳,“拍好了吗?”
“嗯,绝对高清,话说你为什么要抢一条裤子啊?”
“你没看到那口袋鼓鼓的,一看就是钱包。”
“诶……说的也是,但这样你不怕被被抓去做公务员吗?”
“我不是神,不可能每时每刻都保持理性,就是是我报复,那也原谅我这一次的任性吧……”
刚出楼韩琛慢慢把羽伊放了下来,他迈过那最后一道坎,灰蓝的光刺进了他的眼睛,刚刚好不容易骗过自己的那份情绪又溢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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