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回到“病毒爆发”前一个月。
地点是中海红桥机场。
在机场的大厅里,一个年轻人呆呆地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他的双眼通红,像是刚刚哭过一样,没有人知道他为什么哭,也没有人想去管他为什么哭。
这个世界就是这样,“各人自扫门前雪,莫管他家瓦上霜,大风吹倒梧桐树,也要旁人话短长”。
这个站在机场大厅里的年轻人名叫陈语,今年二十三岁,个子一米七三,离中国男性达标平均身高还差两毫米。人长的瘦瘦的,但是还没到那种皮包骨的地步,只能算中等偏瘦。他相貌长的不帅也不丑,比较大众化,也就是人们常说的大众脸。但是,陈语的大众脸已经大众到相当高境界,比方说,当你看一眼他的脸后,然后转过头来,这时正好有个小贩上前来问你,“嘿,兄弟,要毛片不?”然后你回答:“不要,网上下载多的是,谁还看你的《金瓶梅》和《董永与七仙女》啊。”这时,让你再回想陈语的脸,你压根啥也想不起来。
至于陈语为什么会站在机场大厅里哭?那是因为他刚刚失恋了,并且在一个小时前,他的女朋友已经坐上飞机回湘南老家。
失恋对于现在的很多年轻人来说再正常不过,有些自称为“情圣”的年轻人,一年要是不换个五六个女朋友的话都不好意思和朋友说自己的绰号。
但是对于陈语和他的女朋友来说,他们的分手并不是因为他们性格不对口,而是因为双方父母的反对,还有自己那薄的和一片绿箭口香糖差不多高的月薪。
在陈语的女朋友登机前,他俩还互相祝福,依依不舍,有句古话说的好: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陈语在思考,这到底是他们结婚还是父母结婚?
发了好一会儿呆,陈语终于有点缓了过来,为了让自己不再去想伤心的事,他努力寻找着什么东西好分散自己的注意力。
这时,陈语正好看到机场大厅里的巨型屏幕上播放着一则新闻:一队三十来个人的队伍从飞机上排队走下来,他们满脸微笑的对前来接机的亲属还有记者挥手。
这些人陈语记得,他们是五个月前前往米国接受治疗的患者。之所以陈语会记得这么清楚,那是因为他们得的是艾滋病,全世界科学家们几十年来都没能研制出解药的病毒,米国居然第一个成功研制出疫苗来!当时陈语还在电视前讽刺,这些米国佬又出来害人了,一旦公布了艾滋病已经可以治愈,那么全世界的妓女和嫖客就会更加肆无忌惮,安全套的销量将会大幅下降,取而代之的是服务业欣欣向荣。
以前陈语一直认为,艾滋病不是治愈不了,而是各个政府医疗机构不想去研制,你看那年非典闹的多严重,还不是在一年左右的时间里研制出了疫苗。
但说到底,这些都是陈语自己的想法,现在这第一批康复,从美国回来的“前艾滋病携带者”让陈语不得不闭上嘴。
当时研制出疫苗后,米国邀请了世界上不同国家,不同肤色的人种前去治疗,他们要证明这些解药对任何人都有效,然后他们就能高价兜售给其他国家来发笔财。
谁会相信山姆大叔会好心的送你个匹萨吃。
正当陈语想着这些事情的时候,他看见从接机口那里一下子涌出一大群人,不对啊!这群人怎么感觉好眼熟?
陈语再次抬头看大厅里的那个巨型屏幕……我靠!屏幕右上角清晰的写着两个字“直播”,而那些刚从米国回来的康复者,就是在陈语所在的这个机场下的飞机。
有真人秀看,谁还去看直播啊?
站在诸多欢迎和凑热闹人群后面,陈语终于亲眼看见了这群康复者,他们一个个红光满面,满脸喜庆的举着鲜花冲前来接机的群众挥手表示感谢。
其中,在队伍后面有几位康复者脸色看起来不是很好看,虽然他们同样手里拿着鲜花,脸上也带着微笑,但是那些微笑是勉强挤出来的,脸色也显得有点苍白。
这时,一个记者站在护栏外,将一只话筒努力伸到后面那几个脸色不太好的康复者面前,问道:“先生,您在米国接受治疗的效果怎么样?我看您脸色不大好,是不是这些药物有副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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