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台之上的冰蝉匍匐在它创造的冰雪之上,掩映在银质的光芒之中,雕刻的栩栩如生,仿佛下一刻就要振翅高飞。
在场众人的双眼无不透出贪婪之意,如果真如白崇笙所言,得此冰蝉,即便是不能发挥出它全部的能力,仅仅是冰火不惧、百毒不侵,对修行者而言都是极大的护持。倘若有机缘能完全开启冰蝉,那日后纵横江湖,恐难有敌手。
不过在场的也有些头脑清楚的人。当下便有人高声问道:“白宗主,若这冰蝉真如你所说那般神奇,为何你要献出来,自己留在手中岂不是更好。这可不是你一句庙小池浅便能糊弄过去的。”
白崇笙轻笑两声:“这位兄台所言极是。不过诸位也都知道,我蓝烟水榭与其说是江湖宗门,倒不如说是一家商号,鄙门之中多是商贾之辈,有些护卫也只是撑撑场面,平时行走江湖全靠各位卖白某面子。”
“就拿白某而言,如今已年逾不惑,尚不过是龙象中品之境,如此境界忝为一宗之主,实属为天下人耻笑。但白某苦修十余年却怎么也未能突破龙象上品境,所以早就明白自己不是修行这块料,这些年已将修行放下得七七八八了,一心放在宗门的生意上。承蒙江湖上的朋友给面子,宗门的生意是做的蒸蒸日上,而这枚冰蝉对白某而言实属鸡肋,留在手中每日惴惴不安,倒不如交给有缘人,日后鄙门行走江湖,还得拜托各位多多照顾。”
阮汀笑道:“白宗主好一张利嘴,不亏是金算盘。”
云念之道:“不过诚如白宗主所言,他在修行一途上,确实是天赋平平,冰蝉对他而言并无太大的裨益,这个理由的确说的过去。但他绝口不提解阮两氏与金刀玉马堂,倒令人生疑。”
阮汀问道:“哦?看来云公子对解阮两家很有些异议。”
云念之打个哈哈:“阮院主莫要拿我打趣了。解阮两家具为徴国一等高门,传承数百年,不知有多少风云人物,哪是我一个江湖浪人能随意置喙。阮院主出身江州阮氏嫡宗,可莫要将我今日醉话当真,这要传到解侯阮侯的耳中,在下可要灰溜溜地躲到北燕去了。”
“无妨。”阮汀笑道,“小女子并非多舌之人,公子且宽心。我只是看到公子心思缜密,对南境大势了然于心,想必不是泛泛之辈,但却从来没听过公子的名号,看来天海阁的工作还是不够细致。”
云念之笑道:“南北两朝没有天海阁不知道的人物,在下向来很是佩服。只是在下初出茅庐,没听说过很正常。不过在下相信,不久后云某的名字肯定会令贵宗记忆深刻。”
“那小女子翘首以盼。”阮汀跟着笑道。
一旁的灵玉看着笑语晏晏的两人,不由翻了个白眼:师姐总是叫我不要注重男子的容貌,平时多夸师兄两句就要说我好久,自己遇到好看的男子,还不是移不开眼睛,连话都比平时多了许多。
此时只见场上走出一人,此人年纪甚轻,却是一脸阴郁,身后背着一柄古拙的长剑,古剑尚在鞘中,森然剑意已夺鞘而出,周身气流鼓荡,显现出一身不俗的修为。
“既然白宗主如此说,那就先让马某来试试这冰蝉。”
阮汀道:“是古剑门的马膺,马膺号称‘断流剑’,是南境知名的青年高手,修为已达龙象中品境,实力不容小觑。”
阮汀话语未落,马膺已大步上前,伸手就抓向冰魄银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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