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血虽是腥臭,此时却可谓绝佳之道具。
话音未落,未待义兄崔硕反应过来,崔硕便笑呵呵地高举着双手,直奔吕蒙圆乎乎的白净面庞挥舞而来。
以义兄之面为画布,崔硕妙手着丹青。
崔硕出手如风,三下两下涂抹之后,想要拒绝未果的吕蒙,已是变成了满是血污的大花脸。
“嗯!”崔硕瞧了瞧自己的作品,满意地点了点头,道,“兄长狗血满面,呵呵,瞧来煞是威风,咱们可以演场好戏了!”
随后,崔硕又按着李狗儿,伸手蘸了蘸李狗儿的鲜血,又在自己面庞上胡乱地涂抹了几把,一边抹,崔硕还不忘威吓那本已惊慌失措、瑟瑟发抖的李狗儿。
“臭,臭,臭!臭血妙用无穷乎?可惜了,今日这狗血量太少,待来日多放些,全身都抹他一遍才好!”
李狗儿闻言,心底的畏惧又加重了一份,想到方才崔硕的叮嘱,再瞧瞧眼前二位面色狰狞的可怖模样,他不由得心头一寒。
紧接着,崔硕又撤掉头顶的布巾,又迅速地扯乱了吕蒙和自己的衣衫,甚至将吕蒙束发的锦带,也一把解散了开来。
“兄长?”
“二弟,这,这,这……”
待装扮完毕,二人互相大眼瞪着小眼地瞧着,望着对方那滑稽的模样,竟是或会心或疑惑地相视一笑。
会心的是崔硕,瞧着自己的佳作,崔硕难忍会心之笑。
疑惑的是吕蒙,虽是隐约猜出了自己要帮衬着崔硕演什么戏,但这戏如何去演,是否演得真切,他心头仍是没底的疑惑着。
此时的二人,已是满面血污,再披散着头发,露着满口的白牙一笑,瞧来面目甚为狰狞,比起那瘫倒在地的李狗儿,着实好不到哪儿去。
但不管如何面目瘆人,这缠斗近似被痛殴之伪装,已是妥妥地装扮停当了。
“嗯,你这破落户,俺再来给你洗漱一番!”
崔硕又端起案头的水碗,将大半碗的清水朝着李狗儿“哗——”地一声泼了过去,竟将那李狗儿面上的血污冲去了不少。
崔硕、吕蒙,鲜血满面、披头散发、衣衫凌乱。
恶仆李狗儿马脸素净,隔着衣衫瞧去无一处伤痕。
瞧着木屋内三人的模样,哪里是李狗儿被虐?分明便是李狗儿这恶奴欺主,将吕蒙连带着崔硕打得狼狈不堪、满面血污才是。
当然,那描画着秘方的图纸,崔硕已是妥妥当当地纳入了怀中。
其余的笔墨纸砚,随着崔硕一脚踢翻桌案,已是骨碌碌地滚翻了一地,浓黑的墨汁泼洒了好大一片。
待这缠斗的现场刚刚布置妥当,乱哄哄的人群已是堪堪冲到了木屋的门外。
众仆人或扒着门槛,或翘着脚尖,或伸着脑袋,一道道或惊奇、或愤怒、或茫然地目光,望着望着木屋内鲜血淋漓、满地狼藉的一幕。
“看清”了眼前的一切,众人顿时惊呆了。
吕府少主人吕蒙,正满面鲜血淋漓地坐倒在地。
一旁躺着一个农家少年,也是衣衫凌乱,满面血污。
还有那平日里威风八面的李狗儿,大张着嘴巴上气不接下气地喘息着,身子痛苦地蜷缩在地。
“咦——李狗儿,奶奶的!这不是平日里那乱咬人的恶狗李狗儿么?”
“这,这到底发生了何事?公子被谁打成了这般模样,难道是那吃了豹子胆的李狗儿?”
“奶奶的,李狗儿这厮今日终是遭了报应,咋不被人打死,打死了那才称心呢!”
众人一时有些懵了,不明白方才到底发生了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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