厨房里。
阿果一脸怒容来到大妈面前：“娘，你什么意思？让铁牛入了咱们家谱？”
大妈看了阿果一眼，微笑道：“这是早晚的事啊，怎么了？”
“我们……我们千百年的规矩都是过年的时候入族谱，你……你怎么……”
“你从什么时候开始那么看重规矩了？恐怕……还有些别的原因吧……”大妈收了笑容。也不看阿果，自顾自的照顾灶台中的火。
“我知道你什么心思，你就想撮合我跟铁牛是不是，门都没有！”阿果说到这里音调提高一些，怒冲冲的道。
“铁牛哪点不好？”大妈没有理会阿果，很平静的道：“这孩子善良，懂事，会疼人，而且看他目前这些表现，以后一定是个了不得的人物。”
“他……他……他破相了！”阿果怒道：“而且他身体里里外外都是满是累积下来的伤痕，这辈子不可能终老的！”
大妈手中的动作一顿，嘴张了张，没有说话来。
“还有……到现在我们对他都不知根知底……怎么能……怎么能随便让他入了族谱！”
大妈是过来人，哪会不懂小女孩心思，知道阿果这会儿只是在努力的找着反驳自己的一切理由，不会真就这么想，如果真那么想也不会废寝忘食的照顾秦莫离那么久。
沉默了好一会儿，大妈平静道：“你和石头是不可能的。他肯定是下一代的口袋村的当家人之一，甚至可能是唯一的当家人，凭现在四位当家爷爷对咱家的态度，就算你们都相中了对方，也是不可能让你们在一起的。更何况，石头一直有他的意中人。所以……”大妈直视着阿果的眼睛，“铁牛其实很不错的……”
“要你管！”阿果红了双眼，叫道：“要你管！要你管！我就是稀罕石头！我就要热脸贴冷屁股！我就是看不上铁牛！铁牛就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叫完这一通便哭着跑了出去。
阿果跌跌撞撞的跑到院子里时却愣住了，因为秦莫离正站在院里，一脸平静的看着她。
阿果心中瞬间翻倒五味瓶，忘了擦去脸上泪水。
秦莫离看着阿果，脸上一个勉强之极的笑容，阿果看到这个笑容明白了一切，脸上一片热辣辣的燥热，也说不上什么，一边胡乱抹着脸上泪水，一边飞快的消失在了秦莫离眼前。
秦莫离深深吸了一口气，走向后院，脸上一片平静，心中却早已一片冰凉，眼神涣散，看向哪里便定在哪里。
想着阿果一句又一句诛心的话语，心中很多日积月累的点滴感情一点点破碎。
“呵呵，”秦莫离抓起一把草料扔向小牛，手却在微微颤抖。
脸上一个酸涩莫名的笑容，“我只是想为你撑起一片天空而已……”
秦莫离不是大妈那种过来人，不知道女儿心思有千万般纠结。也不知道女孩儿生气时会有千万般诛心话语。于是独自黯然，靠在院子墙角，默然不语。
只有大妈在屋里平静照顾着炉子里的火，轻声自语：“谁是蛤蟆谁是天鹅还不一定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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