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辩看了身边的厉川一眼,大声说道:“珊儿,你们不要急,等下我们在城门会合即是。”
待珊儿姐妹走后,厉川将剩下的几十两银子仔细包好,放入怀中。刘辩看着厉川收拾好,笑了笑说道:“厉川,我们去看看你家里吧。”
厉川迟疑片刻,方才说道:“主公恕罪,小人家中已无亲人,我看还是不要去看了。”
刘辩眉毛一扬,问道:“你可从未说过没有亲人了,为何此时如此说?”
厉川犹豫一番,说道:“小人只有家,确实无亲人了。”
说罢,厉川详细说明了自己身世。原来这厉川家中本是颇为富有,可惜母亲早丧,父亲又另娶了他人,待到厉川六岁之时,父亲一日外出被山贼所杀,那后母带着亲生的儿子,霸占了全部财产。刚好此时宫里招收小黄门,那后母害怕厉川长大分夺财产,竟然狠心将厉川送入宫中!自此之后,厉川与家中再无联系。
听完厉川所言,刘辩咬了咬牙,说道:“此妇心肠太毒,岂能不管不顾!带我去,我要与你出口气!”
厉川本来不欲再看到那个家,刘辩有令,却不得不从,只好带着刘辩穿街过巷,来到一座大宅子前。刘辩看了看那大门,对厉川说道:“把门叫开!”
厉川叹了一口气,稍有不情愿的上前敲门。不时,一个十一、二岁的孩子打开门来,见到二人并不认识,回头喊道:“娘亲,是两个富贵公子来找。”
一个中年妇人应声而出,看到厉川,皱着眉头想了片刻,又看看刘辩,吞吞吐吐的问道:“不知二位公子找谁?”
厉川嘴角露出一丝冷笑,说道:“二娘,近来可好?”
那妇人呆在原地,半天才说道:“你……可是川儿?”
厉川点了点头,说道:“多亏二娘还记得厉川,厉川活着回来了。”
那妇人面色一紧,说道:“川儿你到宫中供职,有得富贵荣华,哪里说什么活着死了的。川儿你回来……准备做什么?”
厉川嘿嘿一笑,却不再说话。刘辩上前一步,说道:“你是怕厉川回家争夺家产么?”
那妇人抬头看了刘辩一眼,见到刘辩气势夺人,面色一变,说道:“公子这是哪里话,川儿回家乃是我日夜思想。何况我们这家中,也无甚财产可争。”
刘辩摇了摇头,说道:“口不对心,狠毒妇人。厉川我问你,你对这毒妇有何想法?”
厉川低下头,沉思一番,说道:“公子,我多年来,对这妇人痛恨不已,于睡梦之中也不知将她杀了多少次。但是今日回来,我却觉得这一切如同一场噩梦一般,既已醒来,却不愿再计较了。”
刘辩盯着厉川良久,才说道:“你果真如此想么?”
那厉川长叹一口气,说道:“就算杀了她,我也回不到从前。而她死了……”厉川看了那孩子一眼,说道:“我这个弟弟也就没有了人照顾,他若死了,我已无法结婚生子,那我厉家也就断了香火了。”
刘辩沉思良久,方才叹了一口气,说道:“厉川,你果然是个明智善良之人,你的话我也觉得赞同,那我就不管了,这里如何处置,你自己看着办吧。”言罢,刘辩站到一旁。
厉川深深看了那孩子一眼,摇了摇头,对那妇人说道:“二娘,你对我所做一切,是非公道,我不欲多说,你自己心里也明白。”
那妇人脸上露出惭愧之色,半晌才低下了头。厉川叹了一口气,接着说道:“这可是霖儿?我走之时他尚在襁褓,现在也这么大了。二娘,过去一切,我不再计较,你一定要带好霖儿,不要让他也学你般心狠手辣,不择手段。这里有五两银子,你们拿着充作家资,你们孤儿寡母,也不容易。”
那妇人接过银子,满脸不信之色,半晌才“噗通”一声跪倒在地,说道:“川儿,我对不起你。”
厉川摇了摇头,说道:“二娘不必如此,也许你当年只是一念之差罢了。我先走了,你一定要好好抚养教育霖儿,延续我厉家香火。”
说罢,厉川头也不回,走到刘辩身边,轻声说道:“公子,我处理完了,我们可以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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