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玄霸可不知道方才大殿上之事,在他看来迁都反正是肯定的事,于是不知不觉就做了那只出头鸟。
“噢?为何要迁?”杨广很高兴,只要第一个声音出现了,哪怕是个毛孩,也能引得其他大臣开口了,只要开口就好办,总比在那做闷葫芦毫无进展的强。
“很简单呀,呵呵……”李玄霸刚想说陛下你是不是要修运河呀什么的,但见众大臣气氛有些许不对,于是傻笑两声连忙改口道:“迁都对陛下来说就是搬家嘛,每天总住在一个地方,看着同样的景色,哪怕在好美的景物也烦厌了,陛下若因此心生烦闷,做为一国之君自然会影响对国家大事的判断,这实乃天下万民的损失,所以为了天下苍生,陛下都应该搬家,噢不,迁都才是。”
众大臣一听,啼笑皆非,本以为此乃一聪慧小儿,哪想孩童就是孩童,竟说出如此滑稽理由,方才未免过于高看于他。
不过杨广却不是这么想,还心道此子甚是忠心,凡事皆从朕身上考虑,当下满意的点点头,越看越是喜欢。
只听李玄霸继续言道:“既然要搬,就要搬得好些,陛下为国为民,尽心尽力,草民以为应大修新都,修的宏伟庞大,修的富丽堂皇,一来体现皇家威严,二来陛下住的舒心,住得舒心了,心情自然也就好了,整日精神抖擞才能治理这天下万民不是?”
“深得朕心,深得朕心啊。”杨广赞叹。
众臣本差点忍不出笑出声来,心说这小儿就是小儿,国事若真如此简单,还要咱这帮子大臣何用?可又听陛下赞叹,纷纷忍住笑意,思考对策,毕竟这已经等于陛下正式表明了对迁都的心态。
宇文化及自杨广登基以来,升左翊卫大将军,封许国公,如今虽是朝中重臣,又与陛下亲近,然位置未稳,故而一直未有表态,如今见陛下表明,再不犹豫,上前一步,说到:“陛下,微臣以为,迁都之举可行。”
一个“可”字,表明了宇文化及仍给自己留有一分余地,可行可不行,只是分析分析其中优劣,无论是反对的不反对,别来找我麻烦。
此时李玄霸自然不识得这位日后弑君的牛人,只觉得这人好丑,眼眶凹陷,老态尽显,偏偏还留了个山羊胡子,若是此时被李玄霸知晓这就是大名鼎鼎的宇文化及,一定大吃一惊,怎么明明才三十岁左右就老成这个样子。
“噢?宇文爱卿继续。”杨广笑道,总算有人出来了。
“东京洛阳,北据邙山,南望伊阙,洛水贯其中,东据虎牢关,西控函谷关,四周群山环绕,群关林立,又为天下中心,四通八达,更是自古之都,实乃做为都城上上之选。”宇文化及本就乃纨绔子弟,从小不遵法度,胡作非为,能说这一票来,已然很不错了。
“不错,洛阳自古之都,王畿之内,天地之所合,阴阳之所合。控以三河,固以四塞,水路通,贡赋等。此外,朕欲大修运河,以东京为中心以控南北。”杨广点点头言道,言罢一扭头,点名问到:“杨爱卿,可有看法?”
只见最前走出一白发老者,枯瘦如柴,然隐隐中发出一股上位者的气势。
姓杨?看这年纪只怕就是那杨素了吧,不过说起来这老头也只有一年可活了。李玄霸暗自猜想。
杨素的言语很简单,只有四个字:“老臣,附议。”
杨素位极人臣,权倾朝野,深得重用,其余众臣见杨素已做了先驱之一,顿时纷纷出言附议,只剩那三三两两的反对声毫无作用。
杨广果断下旨征用壮丁200万以修东都新城,由杨素总督工程。同时赏李玄霸黄金百两,封忠勇男爵,并于苑囿摆家宴款待。
李玄霸对于设宴什么的很没兴趣,陪皇帝一家子吃饭,能吃得多开心不成?至于男爵?那就更看不上眼啦,要知道李玄霸身后还有两位以后要做皇帝的靠山。也就是这黄金实惠点,毕竟现在年幼,能拿的零花钱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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