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逃,快逃,将军死了。”
高擎军旗的青年男子失声大喊,他灰头土面,头也不回,扛着军旗就往后跑。
一呼百应之下,军心涣散,战场局势高下立判,青年男子这方大败,看清形势的士兵们扔下兵器转身就逃,放眼看去,分明没有失败的沮丧。
“将军死了,跟着军旗跑”
“你往西边,我往东边。”
“汪,你怎么不往西边跑。”
一群溃败不堪的士兵四散而逃,嘴里哭着喊着骂着。
“谁他娘的踩到我鞋了?谁他娘的又顶我屁股...”
“傻蛋玩意,什么时候了,还站着干嚎,再不跑,等着被撒香料...”原本跑在最前面的青年男子抓住机会又猛然冲刺,歪戴着头盔,超赶过去顺带骂了一句。
他擎着军旗一路向西,身后的追兵死追着他不放。好心的战友边跑边喊:“举旗的大哥,你去别的地方行不行?你是我爹行不行?”
“我偏不,谁叫你们抓我来当兵的?扛旗,就是将军赋予我的神圣任务,人在旗在。”青年男子很耿直很忠心。
先前说话的战友看了一眼身后,再次好心提醒:“你有空看看后面,我朝这边跑了。有缘再见。”
青年男子看着他的战友离去的身影,又看了看身后乌泱泱的人群,当机立断二话不说扔下战旗,猛然加速向东逃窜。
也不知逃了多远,反正将军壮志未酬的时候,天上有太阳,现在是星星,还有该死的月亮。
青年男子认真比较,得出的结论是再圆也没有我家里的圆。
他叫言午贤,因分不清‘明天凌晨’这个概念,被红色月亮召唤了。
在他清醒地意识到自己穿越后,唯独只骂了一个人——他的好兄弟言午许,
好在天性乐观,情绪来得快去得更快,突然莫名的小兴奋和小激动,只因为地球人爱穿越,最重要的是宇宙对地球的穿越者极为友善。
被他加入书架收藏的那些重生类的小说的男主角们没有一个混得惨,全部都是异界大佬,最次的都是一国之主。
他没有太大的期望,混个城主当当,三四五六七八九个绝色美女天天围着他,衣来伸手,饭来张口,闲时无聊,大家聚在一起玩智力游戏,谁输了就亲谁。
陶冶情操!
唔...
这点要求应该不高。
事与愿违,他自我安慰,这是一场历练,先苦后甜的历练。
言午贤千难万难地找到一家酒楼,毛遂自荐当洗碗工,他非常有信心能够做好,立志半年内做到酒楼领班。哪料到发酬劳的那天,掌柜以他不是列襄城的原住民为由,因此好心没收他的全部劳务费,并把他送出酒楼。
当天夜里,他拄着木棍准备和掌柜叙叙旧,好巧不巧,瞅见掌柜和当地的三五个二流子谈笑风生,于是,叙旧这事暂时搁置,日久天长。
又东躲XZ半个月,蓬头垢面衣衫褴褛的言午贤意外地撞到了两个男人,他们身穿兵装,他道歉的话还没说出口,就被架着胳膊来到军营,讲真的,他的三观变了,这里的兵哥哥蔫坏
当时他没想过逃,一是因为没力气,二是因为打不过,一对一够呛,更不用讲一对百。
言午贤做了最明智的选择,心甘情愿地留下来。
所有军士都抱怨言午贤身上的味道辣眼睛,将军踹了一脚让他滚到一边去冲洗。
言午贤热情地拍了十个马屁,并许诺第二天会分出一半的饭菜给伙夫兵,才得到半桶热水,当着他们的面舒舒服服地冲凉。
将军突发奇想,他第一个举手,电视里扛旗的都跟在将军身边,将军在队伍最后方。
谁也没料到傻缺将军客气地和敌军骂了两句,竟然一骑绝尘,后面的亲兵来不及跟上,两条腿终究跑不过四条腿,他就一脸委屈地倒在了地上,鲜血从他嘴里汩汩地流出。
言午贤当时愣在原地,很快就缓过神,撒腿就跑。
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他四仰八叉地躺在地上,无声呐喊,眼角流出两滴泪水,堂堂穿越者第N代目竟然落魄如此。
丢死人了!
同样逃到这里的苦难士卒们就着湖水喝饱肚子,终于有力气说话:“兄弟们,现在怎么办?”
有人这样回答:“什么怎么办,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言午贤支棱起右耳朵,偷偷听他们谈话。
人死鸟朝天,他不甘心做吃素的鸟,他要活下去,不死万万年。
“回家会拖累家里人的。”
有人义愤填膺:“杀回去,替将军报仇。”
言午贤听出了这人的声音,又被踩鞋又被顶屁股的兄弟,真是好运气的小可爱。
“对,我们要报仇,我们...”又有一个跑得很快的逃兵振臂高呼,下一瞬,如泄气的皮球,小声问:“哪位兄弟知道为什么李员外和张员外会打起来吗?”
亢奋的激情黯淡鸟,众人七嘴八舌,浑然忘却报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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