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方争执许久,互不退让,于是手底下见真章,约定三局两胜。
和尚和道士们有点正义感但是不多。
在言午贤艳羡神往的目光中,双方派出的人选两两冲天而起,他看到光华四溢,仿如夜空的黄青闪电,伴随沉闷的打雷声。
说好的点到为止,可架势看上去不像。
用不着打完三场,被称为师叔祖的和尚和老道士看起来很狼狈,身上除了沾上血迹还有蹄印。
老和尚念了声佛号,坦然认输,输赢并未放在心上。
老道士头上用来盘发髻的发簪不见了,头发被齐齐咬断,他没说话,脸色非常不好看,从他眼中的怒火就可以看出,他对正在咀嚼头发的杂毛马有多愤恨。
杂毛马和黄狗身上也带着一些伤痕,黄狗吊着右前腿,杂毛马后腿上连皮带肉少了一块。
就在言午贤因不用送死而低头偷乐时,嘴臭驴瞬间帮他打破幻想,回到现实。
它露出满嘴雪白整齐的牙齿,说道:“主人的坟墓真会被破坏?”
“没错,我们不动手,里面的鬼物肯定会破坟而出。”胖子的师父还是没放弃。
“哼,既然输了,留在这里也没用,圆惠,两位大师,咱们走吧。”被两个道姑搀扶着的老道士面色很臭,屁股上仍生疼。
对啊,圆惠,长点心吧,打输了怎么还有脸留下来,快走快走,仙人渣渣们,顺便把我带走,言午贤在心里附和。
“这个矮子有什么用?”驴子的前蹄指着言午贤。
矮…你驴大爷,总有一天让你尝尝驴肉火烧。
言午贤微微踮起脚尖,眺望嘴臭驴屁股后面的坟墓。
普普通通的七个土堆,他没看出异常之处,更没发现有鬼在坟头上跳舞。
圆惠看见徒弟了凡又一次点头,回道:“他不是觉醒者。”
“然后呢?”嘴臭驴一伙都露出不解之色,天底下慧根没觉醒的多了去了,在它们原来住的村子里,十个老乡中至少有八个不是觉醒者,怎么的,不是觉醒者就可以挖坟?
言午贤也好奇地望向他,心里喊冤:我真没有从事过挖坟行业,挖别人家祖坟被抓着了,踩缝纫机应该跑不了。
“他与佛有缘。”
“什么?”老道士露出震惊的眼神,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更不用说目瞪口呆的另外三个道士和猪马狗驴牛,连鸡也张嘴了。
了凡和尚在半路上突然离开,他是知道的。
主事的圆惠没瞒着他们师徒四人,却只说了他的徒弟去找援兵了,兴许可以拍得上用场的援兵。
五个和尚齐齐念一声佛号,圆惠解释道:“有些事情不便多说,诸位只需知道贫僧不会害你们以及这个年轻人有用处即可。”
老道士四人和嘴臭驴一伙又全看向言午贤,目光带着火辣辣的好奇,八卦之火,熊熊燃烧。
言午贤不干了,他咳嗽了一声,道:“三贵兄弟,出家人不打诳语,到这地步了,你给个话呗。”
“许贤兄弟,我还是那句话,绝对不会害你,事情完成之后,师门一定会实现你的要求。”胖子冲言午贤微笑,让他安心。
“矮…许贤,那头驴,两位师叔,咱们过去吧,趁早解决,免得夜长梦多。”圆惠看了下月亮的位置,估摸着再过一个时辰就要天亮了,再拖下去,谁也不敢保证不会出现另外的变故。
“阿弥陀佛。”两个老和尚只会念佛号。
嘴臭驴和它的五位兄弟互相看了几眼,话也不说,黑牛和黄狗悠悠走到言午贤和胖子出来的洞口。
“你们两个留在原地保护道长,无论我和两位师叔发生什么事,都不能意气行事,没有为师的命令,你们不得靠近七座坟。”圆惠叮嘱道。
胖子从怀里掏出一串佛珠,放到他师父手上,“您如果真出事了,记得把它甩出来。”
“滚!”圆惠没好气地憋出一个字。
“好嘞。”胖子麻利地走开,站在个头相对较矮又多出三分姿色的道姑旁边,他要形影不离地保护。
“师父,您和师叔祖千万当心。”高胖子言辞恳切。
言午贤瞪了胖子两眼,左一眼,右一眼,然后衣后领又被拎起来了,没有本事的他只能感慨,觉醒者的力气太大了,要知道他还穿着一身货真价实的盔甲。
在他们靠近后,呈一字形排列的七座坟在月色下,依然没有动静。
言午贤保持冷静不挣扎,在遇到危险时,一动不动是最好的选择。
只是太冷了点,分不清心里冷还是外面冷。
最前面的嘴臭驴绕七座坟走了一圈,没发现异样,又走到第七座坟前,恭恭敬敬地三拜行礼,然后回头问道:“现在要怎么做?”
圆惠大手一松,言午贤稳稳当当地落在坟前泥土上。
“先把鬼物引出来。”
言午贤瞅见他的目光,心中一凛,右手指着自己,“我是诱饵?”
嘴臭驴也怔怔地看着他,百思不得其解,鬼物到底是什么玩意,还要用活人做诱饵,它不由自主地抖了一下,太残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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