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面跪的是什么人?”
一审卒弓着腰走到阮审官身旁,道:“大人,跪着的这个名为苏原,旁边站着的这位是李府的老爷李柳。”
啪,阮作飞拍了一下桌子,瞪了小卒一眼。
李柳是谁,他能不知道,问的是跪着的小孩,为何要多此一举提到别人,近几年的士卒太不懂事了。
作为下属,就该问什么答什么,阮作飞向来不喜欢那些自认聪明的后辈。
“苏原?”阮作飞默念,翻开桌上的记录:
姓氏:苏,名:原
年龄:十二
人上神纪三百二十二年,六月十六日下午六时十三分,于李府留清阁内刺杀琳思。
嗯?~
身份不详,单单写个姓名年龄。
包括这记录,崭新的簿子,记载的内容草草了事。
想必今日过后,这本簿子再也找不到了,其中究竟有何水分,阮作飞自认为心知肚明,他点了三下桌面,道:“苏原,你有何话要说?”
“纸上所记录的,正是我所做的。”
苏原应声答道,语气平淡仿佛只是念出一句仿佛排练许久的台词。
“哦~?”阮作飞顺着胡子,若有所思。
西府怎么这么多事,一旁的小卒在内心咒骂,突然的与阮作飞对视令他心头一惊。
“除此之外,再无其它线索?”审官问。
“禀大人,一切记录都在簿子上。”这位大人今日颇为反常,簿子上的记录那都是审判者调查手录,侦破完毕才带进审堂,怎么这位大人似乎对记录不太满意呢。
簿子上写的,小卒是没看过,他刚想抬起眼睛偷看两眼,就被阮作飞严肃的目光压了回去。
“哼,倒是有趣。”阮作飞闭上簿子,就这么寥寥几行,看多少遍也琢磨不出什么门路,“既无人证也无物证,光凭一个心智不成熟的孩子三两言语,本官无法进行审判。”
证据不足?
“大人。”李柳抱拳行礼:“事发时本人亲眼目睹了全过程,而这物证,不是已经上交了吗?”
要说人证不足,李柳可以理解,毕竟事发在自家内,但是关于这物证,怎么会没有?
“大人”
李柳尚想补充,阮作飞高声怒道:“李柳,看在你对审府的贡献上,让你站着进入审堂已经给足了你面子,你若要一而再再而三愚弄本官,我拿你是问!”
阮作飞怒拍一下桌面吓得一旁的审卒抖了一下。
底下的苏原突然开口,道:“昨日六时,琳思闯入老爷的房间企图刺杀老爷,那天我听到声响进入老爷的屋子,见到琳思企图行刺老爷,于是我夺下银刀,刺死琳思。”
“这么说,死者企图刺杀李柳,而你救了他?”
苏原:“是。”
“死者生前与你是什么干系?”
“是我的姐姐?”
“亲姐姐?”
苏原否认:“她姓琳,我姓苏。”
“那么你们的关系?”阮作飞一步步逼问。
苏原回答:“听她说,我在三岁的时候和她一起被同一家人收留,在那家人遇害之后被老爷收留。”
莫非,说的是三年前的案子,阮作飞追问:“你在李府待了几年?”
“三年。”
那就对了,时间点对上了,正是三年前的血案,凶手凶残的手段令他到现在都印象深刻。
“三年,”阮作飞意义非凡地瞥向李柳:“九年的感情,敌不过三年的新老爷?”
苏原不吃这一套,平静道:“我只是做对的事,难不成大人认为我做的不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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