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尔凯索是第一个站在马萨伊尔面前的人，他没有让每一个相信他的人失望。”
因普锐斯平静的说着，顺便看了一眼身边的泰瑞尔。
对于这样的说法，即便是谁也没办法辩驳。
如果当时发生的事情不是那么出人意料的话，现在布尔凯索可能已经将七魔王和智慧大天使的力量都汇聚在自己身上了。
到时候只需要其他大天使做出牺牲，或者祈祷拉斯玛还能像过去一样，在关键的时候给布尔凯索来上一记狠的。
“那么，他现在在哪？为什么没有来见我！”
乔汉娜的声音中释怀了许多。
布尔凯索既然已经战斗过了，那么她也就不再会为之感到失望。
一个旗帜只要没有倒下，那么就能够像是过往一样。
只是布尔凯索没有出现在她的面前这件事，乔汉娜稍微有点失望。
相比较大天使们，她还是更信任一些相处很久的布尔凯索。
那可不是单纯的战友，布尔凯索还是乔汉娜的引路人。
是布尔凯索让乔汉娜得到了变得强大的机会，而不是早早的死在恶魔带来的饥荒之中。
“或许，他正在关注着燃烧地狱的到来。”
泰瑞尔的脸色有些变化了，高阶天堂的到来值得庆贺，但是燃烧地狱的到来一样需要警惕。
大天使和地狱魔王不同，他们这些大天使必须为高阶天堂的现世而集中精力，甚至不惜将自己惯用的武器拿来维护高阶天堂的力量。
而拥有暗影之牙的地狱魔王们可不需要格外的护持燃烧地狱。
地狱的恶魔早在七魔王被封印之后就销声匿迹了。
也因此逃过了马萨伊尔的清扫。
即便地狱魔王得到了那个燃烧地狱中的力量之源，一样不会让大天使们心中产生畏惧。
安达莉尔、督瑞尔和阿兹莫丹已经完蛋了！
此时只有谎言、恐惧、破坏和憎恨存在，地狱魔王的力量和失去称手武器的大天使们依然站在同一个层面上。
“燃烧地狱？七魔王复苏了！？”
乔汉娜举起了手中残破的兵刃，重重地将阿拉卡特的顿悟撑在了地面上。
她随时都做好了战斗的准备，只要需她的力量，乔汉娜永远义无反顾！
这个圣教军中的最强者身上开始闪动光芒，律法的力量开始一波又一波的朝着周围扩散着。
“现在没有七魔王了。”
因普锐斯从安德森的身体中走了出来，露出了那副与人类一般无二的样貌。
亚历山大安德森在因普锐斯离开了他的身体的一瞬间就软到在了地上。
“安达莉尔被布尔凯索封印在黑暗灵魂石之中，阿兹莫丹和督瑞尔彻底的变成了他的力量。”
因普锐斯将安德森的身体顺手扔在了高阶天堂刚刚复苏的泉水之中，然后脸上带着得意说着。
这一切都在他的注视下完成，而布尔凯索得到了他的帮助。
勇气为此而自豪，他帮助了一直值得帮助的人，将自己的位格托付在了一个正确的对象身上。
“这一次指引我们前进道路的不再是正义而是勇气了吗？看来这一次的事态更加严重一些。”
乔汉娜用审视的眼神打量着因普锐斯。
她在说着上一次变成了人类的大天使是泰瑞尔，这一次变成了勇气。
正义在什么时候显得格外的重要？
当然是在两股力量还没有彻底分出胜负的时候，正义才会被提起。
如果一切都走向了的最黑暗的道路，人们需要的是希望来指引方向。
只有在濒临绝境的时候，在希望之火快要熄灭的时候，勇气才是最后的依靠。
因普锐斯以人类的形象出现，让乔汉娜产生了误判。
她回过头看向了身后的高阶天堂，然后发出了惊呼。
“索拉里昂、奥尔麦什咯、还有圣羽之辉？勇气正义和希望失去了武器，你们还能和地狱魔王战斗吗？”
乔汉娜闭上了眼睛，轻轻地舔了舔自己龟裂的嘴唇说着。
她的声音坚定而充满了力量，温暖而不显得严厉。
但是其中的惊愕却是谁都能听出来的。
“武器只是我们释放力量的一个通道而已，我们还是我们。”
泰瑞尔说着有些绕口的话将视投向了地狱之中。
那边燃烧地狱也快要到来了，而且他们无法阻挡。
或者说大天使们根本没有打算阻挡这件事情的发生。
成为创世神需要的当然是完整的一切，燃烧地狱自然也在其中。
即便泰瑞尔不想要看到创世神的出现，但是他没办法违背其他几位的意思。
在这个时候，安格里斯议会不会站在他的一边。
难道还要像是之前面对因普锐斯的时候一样，固执地将自己化作凡人，亲自插手吗？
他没有那份力量，而原本作为仰仗的奈非天们也不会同意这个做法。
正义大天使不会做必输的抗争。
“我感觉到了布尔凯索的气息，我完成了我的承诺，在我倒下之前，我所守护的一切依然存在。”
乔汉睁开了双眼，拖着疲惫的身躯拉开了一个传送门。
一个近乎永不疲惫的奈非天展现出了自己的虚弱，大天使们没办法要求乔汉娜做到更多的事情了。
她为了高阶天堂的存在已经姐尽了全力，谁也不能再要求她做些什么了。
圣教军为了崇高的理念而战，用律法约束自己。
这个群体可不会像是野蛮人一样一言不合就直接上手，而是会在战斗之前细数这一场战斗的必要性，然后陈述对方的罪恶。
他们拥有秩序，而这时安格里斯议会共同认可的东西。
“你从未向我们承诺过什么，乔汉娜。”
泰瑞尔有些动容的说着。
相比野蛮人，还是圣教军更加的让他信赖。
面对乔汉娜，泰瑞尔会表现得稍微感性一点。
因为圣教军从来不需要正义大天使的存在才维护正义。
“不，承诺过了，在我成为圣教军的第一天。”
乔汉娜小声地说着，身上的战甲散发出了一阵阵的微光。
“现在去找布尔凯索的吧，我们会让一切光明和美好永远存在的。”
因普锐斯带着笑容说着。
他曾讨厌带着恶魔血统的人类，也曾为此和奈非天争锋相对。
但是没有天使会讨厌乔汉娜，也没有奈非天会对乔汉娜生出敌意。
这是一个真正的圣洁之人，一个值得仰仗的圣者。
“荆棘之圣者，我依然觉得这才是最适合你称呼，乔汉娜。”
泰瑞尔迈开了步子踩在了虚空之中就像是登上了阶梯一般。
一步一步走得十分的坚定，随着他每一次的抬脚，高阶天堂的大门就轻轻地敞开一点。
就像是家门为了迎接归家的游子一般，充满了温暖。
他从乔汉娜的身边走过，然后转过了身子站在了高阶天堂的大门之前，就像是当年的因普锐斯所做的一样。
现在他就是高阶天堂的守门者，代替因普锐斯成为率先迎敌的大天使！
勇气已经卸下了职权，交出了自己的位格。
虽然他还是他，但是勇气不再是大天使了。
安德森身上残余的力量只能让他享有天使的待遇，不再能够代表高阶天堂来面对敌人了。
“我不希望我们下一次是在并肩作战的情况下相见，大天使们。”
乔汉娜没有回头，面朝着身前的那个传送门轻轻地说着。
奈非天和大天使并肩作战意味着一切已经到了最危急的关头，乔汉娜不想看到那种苗头。
和大天使一同战斗，那意味世界可能已经走到了毁灭的边缘。
上一次发生这件事还是马萨伊尔用狂暴无比的姿态碾压了高阶天堂的时候，那时候地狱七魔王已经只能哀嚎了。
“我下一次来到高阶天堂的时候，希望能够看到来往不休的高尚者已经披上了光翼，希望你们已经让高尚者有了归宿。”
乔汉娜留下了这句话，直接穿过了传送门。
她不打算继续呆在这里了，高阶天堂的景色在她孤独一人守望的时候已经看够了。
乔汉娜一步踩在了地狱那焦红的地面上，慢慢的张开了干裂的嘴唇轻轻地说着。
“好久不见，布尔凯索。”
“欢迎回来，乔汉娜。”
……
布尔凯索在高阶天堂即将降临之前就出现在了地狱之中。
那种封锁在破界者的锤子面前已经被打破了。
而地狱中的那些家伙也没有恢复封锁的意思。
所以布尔凯索只是告诉了沃鲁斯克一声就直接出现在了地狱之中。
但是地狱的景象让他明白，地狱魔王早就藏身在这个地方了。
按照安达库尔加斯和三先祖他们的描述，地狱中不该是一片空荡荡的样子。
虽然那些小恶魔算不上多么的强大，但是那点时间不足以让之前过来的先祖将这里彻底的给杀空。
这种变化中有着布尔凯索熟悉的影子。
不是迪亚波罗那个家伙，就只会是巴尔和墨菲斯托。
比列没有暴露出丝毫的消息，那就只有巴尔和墨菲斯托才是导致这一切的原因了。
地狱中那种烧灼感正在不断的增强着。
布尔凯索抽出了碧蓝怒火，感受到了上边隐隐传来的愤怒情绪。
衣卒尔即便是被腐化了，但是这柄传奇并没有随着衣卒尔的堕落而一同成为恶魔的兵器。
属于天使的力量依然存在，依然秉持着最初的目的。
“暗影之牙。”
布尔凯索小声地念叨着。
能够让碧蓝怒火发生变化的东西只会是导致了衣卒尔被腐化的原因。
那柄七首恶龙塔撒梅特遗留的最后痕迹。
一般的传奇怎么可能击毁那种存在。
即便是初代布尔凯索的双刀想要做到这一点也十分的艰难。
加上衣卒尔的力量远远逊于大天使的层次，固执终归是没有带给他想要的结果。
布尔凯索静静的站在了地狱的土地上，默默的观察着周围的一切，试图发现地狱魔王的踪迹。
能够做到这一点，那些家伙已经回复的差不多了。
就在他扫视的时候，乔汉娜的身影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要说不激动那是假的，但是布尔凯索的情绪除了愤怒之外很少会表露出来。
乔汉娜可能会回来的消息因普锐斯早就告诉他了，所以他表现的倒是很平静。
乔汉娜穿着铠甲，在和布尔凯索打过了招呼之后就转过了身，看着燃烧地狱一点点的凝实。
她默默地后退了两步，站在了布尔凯索身后半步的位置上。
身上暗淡的套装固执地散发着光晕。
布尔凯索是她认可的人类的领袖，她恪守规则，但却有别于法师们。
圣教军的规则是用来约束自己的，而不是为自己开脱。
他们不会畅谈规则却看着无辜者在面前哀嚎。
“乔汉娜，回头把你身上的战甲脱给我，我会帮你修理的和新的一样的。”
布尔凯索眼神带着些凝重看着燃烧地狱一点点的吞噬了原本的地狱，逐渐地开始散发着无边的魔火。他用最平淡的语气说着，就好像乔汉娜他之间从未分离过一样。
布尔凯索不擅长用语言表示自己的感情，但是这种最习以为常的语气才是乔汉娜想要的。
听着布尔凯索用着他们曾经一同战斗时的语气说着话，乔汉娜脸上出现了久违的笑容。
“还是老样子，记得帮我上好蜡。”
乔汉娜用杀猪刀断裂的刀柄敲了敲另一只手上的盾牌，发出了沉闷的响声。
这是圣教军打招呼的方式，但是布尔凯索却皱起了眉。
乔汉娜手中的这面盾牌出自他的手中，这响声有些难听。
他能够从那有些拖沓的响声中想象到乔汉娜经受了怎样惨烈的战斗。
“我很抱歉，当时没有彻底的将一切解决掉。”
布尔凯索的语气依然平稳，他无视了正在脑海中大吵大闹的安达莉尔，轻飘飘的说着。
对于那些伙伴们遭遇的灾难，布尔凯索是心怀愧疚的。
只是语气中并不能听出这些情绪。
如果他提前一点让先祖们做好准备，如果他没有完全听信沃鲁斯克阐述的那个未来，选择做好一切的准备等待和马萨伊尔的战斗，一切可能都会变得不一样。
但是现在说过去有多么值得后悔，这不是野蛮人的风格。
他只能沉沉的说出一句抱歉。
“布尔凯索，领袖从来不会独自战斗。或许当时是我们一同面对马萨伊尔，这一切都不会发生。这一切不是你的错。”
乔汉娜蹙着眉头说着。
她对疯狂中的马萨伊尔依然心有余悸。
那是浩瀚的超出理解的死亡，那是智慧执掌下的力量。
面对当时的马萨伊尔，大天使没有形成丝毫有效的反抗，地狱魔王在马萨伊尔的身体中不断地发出哀嚎，试图腐化一切力量来对抗。
那种惨烈恶心的矛盾感，让乔汉娜对于布尔凯索依然有些埋怨。
但是他不觉得布尔凯索应该对这件事道歉。
“强者本就应当承受更多，而不是将一切都寄希望于伙伴的牺牲。”
布尔凯索没打算在这件事上多说下去了。话题戛然而止，布尔凯索捏碎了手中的玻璃瓶，将残渣一点点的攥成了粉末，随手撒在了地狱炽热的空气之中。
燃烧地狱的到来已成定局，但是他却没有发现地狱魔王的踪迹。
这很不寻常。
燃烧地狱的浩大是超乎想象的，就好像那永远没办法完成探索的高阶天堂一样。
却别在于高阶天堂能够每时每刻都看到不同的风景，而燃烧地狱有的只是那无尽的魔火和荒凉。
“燃烧地即将到来，你就没有一点想要做的事情？”
乔汉娜搓了搓盾牌，语气中带着些不甘心。
她想要制止关于地狱的一切出现在自己的眼中，但此时的她能够做的事情并不多。
至少她连燃烧地狱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都不知道。
但是这不妨碍乔汉娜对此产生疑惑。
永无止境的战斗即将开始，从原罪之战时代生活的乔汉娜对燃烧地狱充满了敌意。
无尽的恶魔，无数善良的人在死亡到来时充满了憎恨。
那是一段黑暗至极的岁月，人类连一个安全的生活区域都找不到。
“我想直接撕了那两魔神，但是他们躲藏的很好。如果燃烧地狱来了，之后会更难找到他们的痕迹。”
布尔凯抽出了一瓶酒，敲掉了瓶口往嘴里灌着。
他没有说出原因，或许是他觉得这不是什么值得探讨的问题。
燃烧地狱的到来时无可阻挡的。
布尔凯索身上的气息若隐若现着，随时做好了战斗的准备。
地狱魔王的阴谋才是他们最可怕的地方，在无数年的战斗中，不是没有出现过能够匹敌地狱魔王的强者，但是他们最终都倒在了阴谋之下。
反倒是和地狱魔王正面厮杀才是最好的结果，胜利或者失败。
生还或者死亡。
简单的选择题，做出选择需要的只是力量。
“听着，乔汉娜。如果没办法摧毁暗影之牙，那么燃烧地狱的到来就是无可阻挡的。上一个试图做这件事的家伙叫做衣卒尔。”
布尔凯索斟酌了一下自己的话，才这样说着。
他感觉有些无聊了。
即便是燃烧地狱真的来到了这个世界，得到了死亡和永恒帮助他承诺的布尔凯索也不担心事情走向无法收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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