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逃?还是我先逃?
罗鸷的这句话,其实就一个意思,不论谁逃谁追,结果都是一样。
你逃,我能追得上你;我逃,你却追不上。
结果,就是我一直射箭,你可以躲,可以挡。
这不重要。
重要的是,我们两个谁先坚持不住,我若坚持不住,你爱怎么就怎么去,那什么天坠啊储物法器啊我都不想了;若是你先坚持不住,对不住了,合该我发笔死人财。
这是罗鸷的自信,造化天盘持有者的自信。
丁老魔转身就走。
罗鸷嘿嘿一笑,上前把刚刚死去这天意宗弟子身上的物品都摸了出来,看也不看,包裹一缠,就缠在了身上。然后紧了紧腰带,从身上摘下一张弓,身后的箭筒里取出一支箭,对着丁老魔,瞬移之后,一箭射出。
无尽冰原之上,出现了一幕奇怪的场景,前面一个面目阴翳的老者,黑着脸前面赶路;后面一个裹着兽皮大袄的少年人,拿着弓背着箭,还带着备用的一副,每隔一上一段时间,就朝着老者射上一箭,让老者不得不躲开。
这当然就是罗鸷和丁老魔两个。
并非是罗鸷的弓箭强到了连筑基期强者也要躲避的地步,而是,这两人这样,已经是第二天了。
整整一天的时间,罗鸷如同牛皮糖一样跟着丁老魔,这丁三思不论如何三思,都想不到摆脱罗鸷的办法。他原本就被追杀多日,这又被人逼着不得休息,一天下来,已经是精疲力尽。
遇见罗鸷之前,他当时的情况就已经疲惫到了极点。冰原之上,连根草都找不到,好不容易被他杀只冰熊喝了点血,又是杀人又是追人的,你指望他还有多少体力?
就算是筑基期又如何?就算是辟谷,也不代表可以粒米不进,更何况他法力也不能回复,体内真气所剩无几,小贼又紧追不放。
想他丁三思堂堂筑基强者,就算不筑基前,手下的人命没有一千也有八百了,像小贼这样刚刚意志脚跨进练气的,死在他手里的也是不知道多少。
可是如今,真正是虎落平阳被犬欺,换个意志不坚定的,直接可以气的吐血吐死了。
他边走边转动脑子想着对策,那边罗鸷射了一箭,收起了弓,却顺手又从身上摸出来个还冒着热气的肘子,一大口咬上去,顺嘴流油,还不忘朝着他喊道:“丁前辈,可要水晶肘子吃吗?只要天坠来换,保证你吃饱。”
喊完之后更是无视丁老魔铁青的脸色,又从腰间扯出一个水袋,喝了一口道:“上好的碧泉酒,一口十块灵石,储物法器换的话,一袋只换一件法器就成,明码标价,童叟无欺!”
丁三思咽了口唾沫,忍着肚子的饥饿,黑着脸一声不吭,只管走路。
他自然明白的很,此时这小贼已经铁了心要杀了自己,就算拿自己全部家当来换,也换不来小贼手里的一口酒。
这一天下来,罗鸷也不曾瞒他,当着他的面几次瞬移,买酒买肉,他早已看出,这小贼身上恐怕有比天坠厉害百倍的宝贝,否则就凭他的修为,这种种表现,根本不是用遁法来解释的清的。
越像越气,越像越急,丁老魔忍不住朝着前方加快了速度。
刚走不远,罗鸷忽然瞬移到他前面,手朝着空中挥舞了几下,然后笑着道:“丁前辈,前面再走不远可就是十万大山了,我们还是在这冰原上走走吧!”
丁老魔猛然窜起,朝着罗鸷就是一挥手。
只可惜,罗鸷瞬间移走,根本不给他偷袭的机会。
老魔刚刚落下,顿时怒道:“下毒这种下三滥的手段,想不到你用的倒是熟练。”
“那是当然。”罗鸷嘿嘿一笑。“我知道你就算抵御毒药,也是要浪费真气法力的,小爷我好心,劝你老人家还是不要去那边了,否则我一路放毒,恐怕你老人家也坚持不了一天。”
丁老魔换了个方向转身就走。
有句俗话叫做,人要倒霉,喝口凉水都会塞了牙缝。
这丁老魔此时就是这么想的,大概他前半辈子作恶多端,老天故意惩罚于他,在冰原兜兜转转又是四五天过去,竟然连个动物也是不见半只。
若是来只动物什么的,丁老魔哪怕是喝点血吃口生肉,也能多支撑几天。
刚开是丁老魔还屡次想要反偷袭罗鸷,不过罗鸷始终和他保持距离,到得这两天,丁老魔已经是连说话的力气都节省了,始终一言不发,低头赶路。
罗鸷的胳膊已经肿了,动一动就疼的厉害。
越是最后,就越不能放松警惕,罗鸷对于一个筑基期修炼者,也没有别的办法,他原来是想骚扰着丁老魔然后等别的天意宗弟子追来,可是后来那个死去天意宗弟子的话,让他有了想法。
就算明知道那天意宗弟子不怀好意,罗鸷也想试试。现在自己对修仙除了了解了基本的境界,其他一无所知,这老魔杀人越货,身上肯定有好东西。
当然,自从他被老魔一个大手印吓得屁滚尿流的时候,这仇就结下了,到现在,绝对是不死不休了。若是就此放弃,日后无论何时,两人遇上,也终究是死一个才算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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