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喜督军阁下喜得麟子！”随着于清芳为蔡锷生了一个儿子，取名为蔡明，此时整个督军府都变得异常热闹起来，广西，云南，贵州几省都派了人过来。湖南那边就更不用说了。
驻成都的列强领事们也趁着机会与蔡锷见面，这段时间随着四川经济形势越来越好，蔡锷将手里的大部分事都交给袁家普处理，他们与蔡锷见面的机会比以前要少了许多。
“斯麦克领事，好久不见了，你有你，陶尔乐领事。”蔡锷笑着和几人一一打过招呼。
“欢迎再度回到成都，魏司先生。”对于这个魏司，蔡锷印象还是十分不错的，谁能料到百年之后，对于老成都记载最多的写实照片是出于魏司这个德国人之手。魏司从清末就在成都担任领事了，利用闲暇的时间，经常游山玩水，拍下了大量的照片，后来由他的孙女整理成册捐献给了中国。
“这是我的荣幸！”相比起以前，魏司显得要沉默了许多，这也难怪，德国此时在国际上的地位并不高，外交家是要国家实力来做后盾的。
“斯麦克先生，你也知道成渝铁路建成了，不知以成渝铁路作抵押，可以向贵国贷到多少款？”钢铁厂其实价值也不低，但欧战刚刚结束，各国都是钢铁过剩，蔡锷宁愿过两年再说。
“哦？督军阁下想用成渝铁路作抵押？”斯麦克脸上闪过一丝讶色，“如果是抵押，我方可能出不了多高的价钱，当然，如果是将这条铁路的路权转让给我方，这条铁路至少值一千万二百万美元。这个价格应该让督军阁下很满意吧。”
这条铁路修建的成本也才一千多万银元，此时美国的出价高了一倍有余，确实价格不低了。不过考虑到此时成都和重庆两地日益火爆的商业往来，铁路每年的收益也至少有一百几十万，只要四川保持稳定，这个数越往后，便会史多不少。更何况这个时代铁路所起到的战略意义，又哪里是这点钱能衡量的。蔡锷自然不会将自己的生命线交到对方的手里，“清朝因为路权的问题没有处理好，直接导至了王朝的覆灭，我怎么能重蹈清朝的复辙，还是抵押贷款，额度低一点也没关系，一千万美元如何？”
“八百万美元，八厘的利息。”斯麦克摇头道。
“八厘的利息？这太高了，这可不是一两百万美元的贷款，我最多能出六厘的息，九百万美元，不行就算了，贵国不是一直想方设法给我国中央提供贷款吧？现在的四川潜力未必便会比中央低，要是不行，那就算了。我再找英国或者法国，又或者比利时的领事谈一谈。”
“这样吧，我方会派出一个专业的评估小组，先对成渝铁路进行全方位的估价，然后双方再商谈贷款的具体事宜和利息，督军阁下你看怎么样？”贷款总是会伴随着一定政治利益的诉求，蔡锷说得不错，此时的四川在民国各省当中，无疑是最有潜力的省份之一。如果事情能谈妥，他的成绩无疑也会得到国内的承认。
“好吧。”蔡锷点头，然后又道，“对了，我想接触一下贵国的温彻斯特公司，斯麦克先生是否能帮我引荐一下？”
“温乇斯特公司，督军阁下想购买大口径机关枪？”斯麦克很快反应过来。
“我的川军装备不好，中央老是咄咄逼人，处处针对四川，我也需要买一些威力大的武器来自保。”蔡锷叹了口气道。
尼玛，川军的武器虽然比不上次是美国陆军的装备，但绝对不能用不好来形容，就是跟日本陆军师团比起来，在师属火炮上还要稍胜一筹，要不是从四川到湖南因为出川不易，此时只怕整个湖南都给打下来了。至于什么中央处处针对四川这句话，斯麦克也只打算反过来听。现在挑战中央威信最卖力的，现在跟中央对着干最凶的就属蔡锷了。就是吴佩孚，恐怕也只能排到第二。
“没问题。”斯麦克点头，温彻斯等不比其他大财阀直接控制的军火公司树大根深，欧战结束之后，世界性的武器过剩，让温彻斯特一下子便进入了危机，此时能拿得出手的武器也就是12.7MM大口径机关枪，也是M2型机枪的原型。
“大帅可真是敬业啊，连今天这种时候都还不忘正事。”袁家普此时作为蔡锷在政治上的头号助手，看到蔡锷在这边，也笑着凑了过来。
“我倒是想去抱抱儿子，可现在那边哪有我插脚的地方。”事情都谈得差不多了，蔡锷同斯麦克道了声罪，向袁家普道。
“刚才我跟美国人提了一下用成渝铁路作抵押贷款的事，你后面再安排人和美国政府的人谈，能贷多少是多少。”
“美国人没有在路权上作要求？”袁家普道。
“他们倒是想要，但也要我肯的事。”蔡锷不以为意地一笑。“要抓紧时间修铁路，后面局势会越来越乱，指不定什么时候就要打仗，到时候难免会受些影响。”
“卑职省得。”袁家普以前也搞过投机，知道这种借鸡生蛋的模式对于此时的四川异常重要。
“款要是贷到了，把常德至长沙，岳州至长沙的铁路也规划一下。”此时蔡锷虽然占领了湘北大部分地区，但对湘北的控制力异常薄弱，即使放了两个师在湘北，但从四川到湖南仍然极为不便。不管是为了两省经济上的互通有玩，还是为了日后更好地控制湖南，修建铁路，将两省的联系变得更为紧密，都十分有必要。
“长沙至岳州的铁路？大帅，现在岳州那边可还被吴佩孚那些北洋军给占着，修铁路从何谈起。”袁家普道。
“暂时只是规划，岳州的问题最迟明年就能解决。”蔡锷道，就是自己不派兵攻打，吴佩孚也要北上与段祺瑞的皖系一较长短，争夺中央控制权。吴佩孚一走，蔡锷不相信凭王占元，还有一些各省联军敢正面与川军作战，到时候大军沿江东下，占领重庆至岳州之间的要隘城市，从重庆沿江东下便可以直接抵达岳州，然后通过自岳州为起点的铁路，达到牢牢控制湖南的目的。
“卑职回去后会组织人手商议这方面的问题，不过别人未必会没有非议啊。”袁家普有些担心地道。
“有非议也得建，我已经向中向申请将川边升格为西康省，到明年可以建立一个巡阅使署，直接管治辖下的三省，不就名正言顺了。”蔡锷将明年四川方面的政治变动跟袁家普大致提了一下。
“川康湘三省巡阅使，大帅好气魄。”袁家普回过味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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