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灰蒙蒙的欲哭无泪,西北风呼呼的刮。
深冬的西北风抽打着枯枝发出凄凄惨惨的呼声,北曲的大地早已褪尽了夏秋的繁华,在一片萧萧涩涩中。在看守所呆了俩月后,周永亮为我办理取保候审。看守所的大门缓缓打开,外面熟悉而自由的世界映入眼底,唤醒了我心里之前所担忧的事儿。
一辆越野车前,有思齐、于果、周洋、黑豆……母亲和于然呢?
我的双腿像灌了铅似的钉在原地,我所担心的噩耗一步一步向我靠近。我安慰自己:于然太小思齐没带来,母亲身体不好不方便来接我。我不敢往前走,害怕他们告诉我真实情况不是我想的那样。
思齐眼眶里积聚的泪夺眶而出,沉甸甸下坠,她的头发被风吹的凌乱了。我的心也跟着凌乱了。周洋过来拍拍我肩说:
“出来应该高兴才是,先回家。”
“我妈呢?于然呢?”
“……回去再说……”
思齐脸上清晰的泪痕被一波一波泪水覆过。从她的表情我知道家里出事了。是母亲还是于然?于果抬头看到思齐在哭,也跟着哭了起来。我过去搂住了思齐和于果,拍拍思齐肩说:
“别哭了,有什么回去再说。”
“老公……”
我知道此时我必须坚强,无论是谁出事,我都得坚强,因为怀抱里的这俩个女人需要我坚强。可我就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泪,我强忍着,问:
“先别哭……谁……出事了?”
“是妈……”
……
母亲是一位传统的中国式女性,她永远将丈夫和孩子的需求摆在第一位。家里不管什么好东西总是最后才轮到自己。她没有觉得委屈,她觉得这是她作为妻子,母亲应该做的。在这种付出中,内心的温暖显在她脸上成了幸福。
小气候过年。
那时父亲还在做木工,母亲带我们去商场买衣服。到了商场她没给自己选,说父亲辛苦一年了,应该穿一件像样的衣服。父亲不买,让母亲买,他说:
“我一个大男人有的穿就行,自己的女人穿好了才有面子!”
“这点小事你还是听我的吧。”
父亲拗不过母亲,他像个模特似的试着母亲为他挑选的衣服。最后母亲为父亲挑选了一件当时很流行的皮夹克。母亲夸父亲穿着像国家领导。说这话时,母亲脸上泛着红晕,眼神中投去对父亲的爱。
“真的?快别瞎说了,尽给自己人捡好听的说。”父亲照照镜子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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