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灵魂之旅中,缇亚所见识过的世界数不胜数,遇见过、体验过、成为过的生命体,更是千奇百怪,出于好奇,赫尔和莱亚也曾经就这方面询问过,缇亚当然毫不隐瞒,不过其中有一部份,她却是无论如何都不会说的。
某些存在,不止是用人类的言语难以表达,甚至就算“只是试图理解”都会产生危险。
种族天赋,例如精灵族的自然之力、罗德伊德族的回忆魔法、巨龙的龙语魔法之类,人类之所以无法模仿,很大一部分原因是缺乏相应的器官,例如感应自然之力和回忆元素的受器,而且声带也无法进行龙语的发音,这些只是“硬件条件”的不足,解决方法也很简单,只要与相应的生物签订召唤契约,并且在契约对象的帮助下理解那项能力,那么即使是普通人类,也能使用那些异族专属的能力。
不过,除了“硬件”之外,还有“软件”的问题。
假设两种生物:线虫和面虫,线虫只能存活在“线”上,而面虫则能生存在“面”上,如果面虫出现在了线虫存在的在线,那即使是只能前后移动的线虫,也能够观察到面虫的存在;但是,如果面虫进行了左右移动,那么线虫就无法观察到面虫了,因为牠观察不到所谓的二维。
以此类推,作为三维生物的人类,若是降临到“面”上,那么面虫也能够观察到人类,但是当人类跃起……那么此时的面虫就会和线虫一样,失去了人类的踪影,这并不是因为他不知道三维的存在,而是从生理上,牠就无法理解三维。
同样地,对于人类而言,也存在着无法理解的四维、五维,甚至更高维度的生物,当他们降临、或是被人类观察到,如果只是普普通通地以三维的感观理解,那还没什么,偏偏人类是善于思考的动物,高度开发的大脑,会引导人类将之具象化成概念--对于人类来说,难以理解、并且超出大脑负荷的概念,甚至,如果人类试图强行去理解、去记住、去观察,很可能会导致恶果,轻则发疯、重则死亡。
这就是赫尔的新能力了。
最早认识赫尔的时候,缇亚还没察觉艾薇儿血脉中属于精灵的部分,作为契约对象,她能带给赫尔的,除了亡灵体质以外,多是灵魂和精神层面的能力,对她来说,修改召唤契约并不是什么难事,因此在签订契约的时候,除了普通契约的功能,还掺和了不少其他东西,尤其着重于脑部和精神力的提升。
当时的缇亚,所不知道的是,除去穿越者的身份,赫尔在各方面与普通人类的差异并不太大,若硬要说有什么特别,那就是--他的大脑,有些不一样。
无从得知这点是否是因为穿越的缘故,但是赫尔的注意力和空间概念确实与众不同,也是因为这个原因,才会被他的老师相中、授以机关术。
在这个前提下,他与缇亚相遇、并且缔结了契约,召唤契约可是神赐契约,虽然缇亚并不打算将超越人类理解范畴的异次元生物告诉于他,但是她的灵魂中,早就蕴含了无数此类生物的灵魂碎片,潜移默化之中,赫尔渐渐具备了观察此类生物的能力,并且在见到精灵古树树呓的时候,一举爆发出来。
古树树呓,亦真亦幻。
这是一重因果,虽然就连赫尔都记不得当时自己究竟是从精灵古树的树呓中得到了什么启发,但他实实在在地领悟了观测多维生物的能力,并且透过十天的昏迷,促使大脑进化、将这项能力稳固下来。
若是普通人,就算得了这项能力,也没多大用处,顶多是看到多维生物的时候还能保持清醒、不发疯而已,但赫尔……是机关术的传承者,观测多维生物时对大脑的超负荷运转,和他师承的机关术有异曲同工之妙,两相结合,却是获得了奇效!
就像当初在罗德伊德族的遗迹内,赫尔全力出手的时候,导致缇亚大脑超负荷运转一样,在他师承的机关术中,本就有一门学问,是将环境布置成人们在观测时会比平常增加许多负担的状态,结合对异次元生物的观察,赫尔创造出了全新的招式--次元错乱观测之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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