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上农场,全身湿漉漉的缇亚爬上了甲板。
上来的,只有缇亚一个人,其他人全都留在海里,甚至包括赫尔--缇亚虽然捉弄了他一把,但是游出没多久,就把赫尔甩开了,甚至屏蔽掉了相互之间的感应,让其他人无法把握她的位置。
这些,都是为了要来见她。
甲板上,一名和缇亚外貌年纪差不多的少女,静静地躺卧着,蜷缩着手脚,好像是睡着了一般,白头发、白皮肤、白衣白裙白鞋子,白色,就是这名少女给人的第一印象。
可是大白天的,不仅是在户外,更是人来人往的地方,海风强烈,并且为了方便海上农场的作业,一旁是没有护栏的,少女居然睡得如此安稳,一点都没有被打扰。
缇亚看到少女的时候,正好有一名乘客经过,看得出来也是才从海里面爬起来的,浑身湿透,一边甩动着四肢,一边从少女身上跨过……明明是跨过,但是他的动作却如同普通的行走,明明完全没有对少女瞧上哪怕是一眼,脚步却准确地踩过少女头手腿脚间的空隙,没有半点磕碰,彷佛少女只是缇亚的一个幻想,不存在,也不被他人留意。
白色的睫毛微微颤动,少女睁开了眼睛,连眼珠子都是白的,这并不是自然演化的体色,而是少女幻化成人形的过程中有意的选择。
“妳来了。”一边这么说着,少女一边撑起身体,伸了个懒腰,姿态慵懒,可是语气神情没有任何的起浮,就好像当初的莱亚,但是缇亚知道,当初小精灵的问题来自于灵魂的缺陷,是确实缺乏情感的,但是眼前这一位不同,她具有情感,但是被深深隐瞒在心底。
“嗯。”缇亚简简单单地应了声,一时之间却是无从开口,在奎亚克的审判定上,她就知道自己必定会与这名少女相遇,却没有料到竟然这么快,她并没有做好准。
教庭安排的隐藏高手,人类名不知,外号:绝对纯白,外号全称:绝对纯白魔法少女……
若是平时,缇亚肯定拉着赫尔就这个外号狠狠吐起槽来了,可是对于眼前的少女,她做不到,因为她对她有所亏欠,虽然那是一件自己无法控制的意外。
“妳应该知道我?”少女盘膝坐着,没个形象。
“知道。”缇亚也坐了下来,面对少女。
“妳知道,我的父亲是因妳而死的?”
“知道。”
“我想杀了妳,”少女语气平平,像是聊天气一样的语气:“不过他希望我保护妳,所以我会保护妳。”
“……”缇亚默然,她并不知道这个安排,但是她知道少女的性子,只要答应了他,死也会做到,根本无法阻止、也没有立场阻止,除非……除非不得以,否则她也不想动用那个后果无法预料的除非:“那小薇呢?”
“说到小薇,我还不知道,妳们怎么会变成两个人的?”
于是缇亚如此这般一说,将未经修饰的真实原因告诉给了少女,后者听完后,并没有太震惊,只是普通地思考了一下,总结道:“也就是说,妳们一个拥有身体,一个拥有灵魂,都是真正的艾薇儿?”
“嗯。”
“原来如此,所以要保护的是妳们两个?”少女的语气仍然平淡。
缇亚相当清楚少女的个性,这个回答在她意料之内,因此说道:“如果遇到左右为难的情况,先照看小薇,单就自保能力,我比她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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