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蔡瑁来到刘表榻前,既惊且惧,看着刘表,居然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怎么,我还没死,就指使不动你了吗?”刘表意味深长的看了蔡瑁一眼淡淡的说道。
“不敢,不敢!”蔡瑁连忙低头口称不敢。
“刘备此人枭雄之姿,麾下关张赵等俱是沙场宿将,徐元直等又是才智之士,连我那个沾亲带故的外甥女婿诸葛孔明现在也开始辅佐于他,治下十万百姓二万大军,堪为荆州北面长城,他与曹操势不两立,有他留在汉水之北,曹军想自南阳下襄阳就是痴人说梦!
这些年你们不是一直怀疑他包藏祸心么?他若果然有意夺我的基业,我自然不会跟他客气!他若能够善自韬晦,依我看用他只怕比用你们还要可靠些。”
左将军幕府。
刘备拿着一纸文书,叹了口气:“景升公召我即刻去襄阳。”
“刘荆州已经近一个月没有开府治事了,昨日刘琦公子自江夏回襄阳探病,没能进府,只有蔡瑁出来说了几句话。蒯异度已经病了近半个月了,看样子,现在牧府中是蔡瑁在主事。”徐庶现在掌管刘备在荆州的情报系统,他淡淡的介绍了自己所知道的情况:“根据伊机伯提供的消息,刘荆州只怕已经在旦夕之间…”
“蔡冒实是鼠辈,人品卑劣下贱,将军万万不可贸然前往。依羽看来,刘荆州极可能已经不在人世,这些身边人不肯发丧,却弄了这么一封书信来新野赚主公前往,必然不怀好意。就算刘荆州未死,此刻襄阳亦是是非之地,若是真去了,只怕荆州牧府便是将军丧命之所。”关羽直言不讳地说道。
他是刘备最为倚重的武将,在刘备集团中目前分量最重。
“那依云长之见,该当如何呢?”
“整军备战。
如今曹军南下在即,若襄阳有变,荆州军北上,我军就要腹背受敌。羽愿领一军南下樊城,占据水寨,截断汉水水道,防止张允的乌林水师北上汉水,以荆州军来袭。”
“哼,荒唐。”刘备轻笑,笑得很苦涩:“当年你我兄弟落难汝南,一路南下流落到此,若不是刘景升收留,只怕如今在座之人都已是一抔黄土了。我寄居荆州,受景升公之恩德。
不说他未死,即便他死了,这襄阳我也是要去一遭的。别的不说,至少也该在他灵前上一柱香才是。”
刘备一身戎装,负手走到窗前,望着窗外的皎洁月色,略带忧愁。
“那刘镇南已经到了连儿子都不见的地步了,这个时候怎么会想到见将军呢?”糜竺突然问道。
在座的众人都被问住了,气氛一时有些沉滞。
“或许他不想见儿子,却想见我们将军呢?”张飞以一种不太确定的语气说道。
“对了。”杜舒奥突然想到了《三国志先主传》中有一句“先主屯樊”,但是现在刘备还在新野啊。
他随即说道:“益德将军说的很有道理啊!”
诸葛亮这时似乎也想到了什么:“愿闻其详。”
“大家想想,现在刘荆州最想要的是什么?”
“自然是保住荆州基业。”徐庶说道。
“那么蔡瑁他们又是什么心思呢?”
“这些胆小鼠辈自然是想投降曹孟德。”关羽轻蔑的说道。
“那刘荆州现在最怕的又是什么?”
“是曹操南征之时,蔡瑁等人为内应举荆州之地投降曹孟德。”
“元直先生,你说对了一半。还有就是刘将军。”
“主公,亮以为,小杜所言甚是。刘镇南所惧者,曹孟德南来,蔡瑁等为之内应,再者就是主公。
此次召主公往襄阳,所为者,两样。一是试探,看主公可有取荆州之心。若没有,那么就是将荆北之地托付于主公,使主公驻节樊城,云长将军之水师进驻樊城水寨。如此,蔡德珪等沟通曹孟德便有所顾忌,曹军南下,亦难以得到乌林水师之助浮渡汉水…
故主公此去,一不得表露取荆州之心,二需慷慨激昂,陈述誓死抗曹之决心。”
刘表的荆州牧府现在中门大开,迎接左将军豫州牧刘备的拜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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