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原来你是在这里等我!”
叶浑天冷笑了两声,却并不反感送礼物给萧隐,当即眼角上翘苦思起来,似乎非要找一件能压过许先生的见面礼来,思苦了良久,他长叹了口气,道:“我这次出来本是别有目的,身上也没带什么好东西,这样好了,我乃是药师,最擅长的也是配药,便写一副三品灵药的方子给你吧!倒不是我小气,不肯给你更高阶的方子,实在是因为那些方子所需药材品级更高,炼制艰难,你现在拿了也没用!”
“药方?”
萧隐先是一怔,旋及大喜。
要说灵药行业里,最值钱的是什么,其实不是灵药本身,而是药方。
毕竟灵药再珍贵,一颗也便是一颗,一瓶也便是一瓶,而药方,却可以按方配制,大量配制的。在楚国民间有“千金方”的传说,便是说曾经有绝顶药师游历天下,某年某月受了一户贫困人家的碗水之恩,便随手写下了一副药方答谢,后来这贫困人家便凭这药方财源滚滚,一跃而成巨富。
而叶浑天乃是出自紫薇兵道馆的高阶药师,世间极为罕见的角色,他眼下赠一副药方给自己,也可以说是给了萧家一场富贵了。
不过,在铁炎庄秘室里见过那诸多灵药的萧隐毕竟也是开了眼界的,虽然深知这药方珍贵,但却并未失态,而是深揖一礼答谢。
见到离江城这小地方出身的萧隐却并未因为自己的药方而欣喜若狂,叶浑天更加欣赏起这青衣少年来,越发感觉心痒难捺,恨不得立刻领了人回道馆,偏偏萧隐乃是许先生的徒弟,更让他心里又是欣喜又是嫉妒。
“嘿嘿,你这老怪也拿得出手,二十年不见,你还是这般小气!”许先生冷笑起来。
“哪里小气了,这方子说它值千金都小了,拿到灵霄城去卖万金也不是不可能,我就当见面礼送出去了,你还说我小气?”叶浑天本来就是一点就着的炮仗,偏偏许先生又深知哪里是他的痛处,一句话便能让他暴跳如雷。
许先生却不恼,微笑道:“我且问你,对于我们兵者来说,世俗金银当真就这么贵重吗?”
叶浑天一时哑然,他自然也知道,兵者有了修为,荣华富贵绰手可得,当真算不得什么,世间强者视功名富贵为粪土,倒也不是真的每个人都有那么高的思想境界,实在是因为这些东西对他们来说太平常了,因此没有多少吸引力。
对于兵者来说,贵重的东西只有与修行相关的东西,而叶浑天写下的这副灵药虽然也有助于修行,但萧隐却不一定用得到,属于可有可无的东西,价值自然就小了。
“也罢!”叶浑天踌躇了半天,忽然长叹了一声,道:“姓许的,我今天将这东西拿出来,可不是看你的面子,实际上你在我面前也确实没有面子,只不过我实在看好这少年,便帮他这一把吧!”
说着将一物掷到桌上,而后端起桌上酒壶来高高扬起,将一壶酒灌进了自己嘴巴里,摇摇晃晃站起身来,长笑道:“酒也喝过,人也见过,老夫要走了……”
行至门边,他却忽地转过身来,目露寒光:“姓许的,你最好活久一点,等我来杀你!”
许先生也变得有些神情肃穆,轻轻拱手,不发一语。
“爹爹,你们……?”
见叶浑天在门外一闪,便已经失去了踪迹,本欲相送的许晴儿与萧隐才走了回来,不由好奇的发问。在他们两个晚辈心里,都有些诧异叶浑天与许先生的关系,分明有些不死不休的味道,偏偏又可以坐在一起喝酒,甚至说,除开两人见面分手两头的对话,说他们是相识多年的老友也不为过。
但叶浑天在初时见面与最后离开时说话的口气,又让人毫不怀疑他话里的真实性。
“呵,都是老一辈的恩怨了,”许先生笑着摇了摇手,轻轻拿起了叶浑天留在桌上的铁牌,笑道:“这东西倒是不错,隐儿,这老怪看样子是真的挺欣赏你,日后你必然会外出游历,到时候这铁牌倒也派得上用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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