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袍裹住身体,连面部也被围巾缠住,荆轲徒步于河道,迎面而来的狂风卷着沙砾。
离开洛阳已有数日,蒙恬离开时的一幕依旧难以忘怀。
时停。蒙恬的控制技,让时间以平时慢十倍的速度构建空间。
“王不是曾经的王,他缺少些什么,这只能由你来调查一番。”
嬴政么……若非蒙恬所托,自己怕不是连洛阳都不会出吧。
狂风渐小,日暮之时荆轲走于余晖中,这河道口终于没了风沙,人烟如此稀少,难以想象是盛唐贞观之治后几年的模样,“贞观遗风”之名尚且在大地流传。
这般荒凉或许与统治者难逃干系,但究其原因仍是冷战——武周与大秦之战。
并非同一时期看似无交集的两个同一片土地的王者,在自己曾经的领土上爆发战争。
自嬴政复活以来已过数月,短短几月大秦就攻占武周延黄河以北的领土,各吐蕃皆已臣服,汉武帝未能到达的北冰洋,终究被大秦的铁骑践踏。
西都,或许应为长安,现在称为咸阳,与神都洛阳搁黄河相望,仅相邻数十里,但嬴政未再一步进军,只是延山脉修建起城墙,宏伟万里长城一夜间拔地而起,无人知晓这般神迹是如何完成,对目前的人类而言,“神”的概率依旧尚早。
曾有胆大者摸索靠近城墙,不死的士兵也仅是用弓箭驱赶,并不追逐也不杀戮,但城墙虽高大,却依旧能看到那擎天一柱。
如同苍龙般遒劲的粗壮树干怕是半径有数百米,只能隐约看见临梢末枝,树冠模样恐怕也只有神明才能知晓。
荆轲靠着岸边枯树,满天黄沙与一旁奔腾的河流格格不入,为何有如此流量的河流却依旧缺水,这也是荆轲的困惑。
荆轲从怀里拿出面囊啃着,试探着用手鞠起河水,污黄粘稠,不像是污染,有点像……沙砾。
风骤停,荆轲瞥眼身后,视野不过十几米,无奈之色显露。
“出来吧,再不离开怕是要饿死在这。”
黄沙中走来一踉跄身影……江吟?
出乎意料的是江吟直接扑上来撕扯着荆轲的衣服,像一只狂暴的野兽。
“喂……哎,你干嘛?!”
惊恐的荆轲差点没抑制住冲动拔刀,被撕扯的衣物已有裂纹。
“吃的,快给我吃的!”
坐在河堤的江吟大口大口地进食,荆轲在一旁检查衣服破损状况。
“喂,你来干嘛。”
“谁让你把我丢在司刑寺自己偷偷跑路。”
“这次又不是旅游,我可没精力保护你。”
“谁要你保护了,我也是学过武术的好嘛?”
“不带一点吃的也敢出门?”
“这不是急着找你忘记了嘛!”
江吟突然停止的咀嚼,神色黯然。
“而且,再也不想被人抛弃了,”
“父亲是这样你也是这样,都说是为我好,其实我也能独当一面了啊。”
荆轲愣住,深叹口气站起身,看着渐暗的天色,望向江吟。小姑娘真是一点都不让人省心呢。
“得走了,得找个能遮风的地方,晚上风会更大的。”
荆轲看着愣住的江吟:“怎么,还要我拉你起来?”
江吟急忙爬起身,激动喜悦之情能从眼底漫出,拍拍屁股上的灰尘:“当然不用,你当我还是小孩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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