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黑衣蒙面人此时已经除去了蒙面巾,萧佑借着屋内灯光乍然一看,不是杨铁心却又是谁?
只见他一张风尘仆仆的脸庞此刻尤为的凝重,双眼略显呆滞,一动不动的瞧着那残破的房门,活似死人的眼神一般。
右手微微举起,缓缓的敲击着房门,发出一声声“咚咚...”的敲门声。
“谁呀...”
屋内,响起一个略显慵懒的女子声音,听声音,似乎就是日间的包惜弱。
杨铁心他并没有回答,眼神依然一动不动的盯着那扇木门,似乎要把它牢牢的记在心中一般,而嘴角却莫名的露出一弯自嘲的笑意,右手依然那般缓缓敲击着房门,发出一声声沉闷的敲门声。
屋内的包惜弱有些不耐,又问了一句:“是康儿吗?”
但是依旧没有听到答复,屋外那人依旧在傻傻的敲击着房门。
包惜弱慵懒的伸了个懒腰,摒开自己正瞧着墙上那锈痕斑斑的铁枪的眼神,起身往门口缓缓走去,右手略一拨动,已把闭着的木栓拨向一侧。
房门缓缓打开,杨铁心他双眼呆滞的瞧了眼前的包惜弱一眼,嘴角动了动,终于没有再说什么。往左跨出几步,缓缓走进房内。
包惜弱打量了身前这男子一眼,心底有一种奇异的感觉,似乎前世今生,自己跟他有莫大的联系,但就是半点也想不起这人究竟是谁。
当下略一踌躇,问道:“请问先生是谁?”
近乎二十年过去,尽管物品依旧,但人却已经不再当年,正是沧海桑田、物是人非。包惜弱她长年身在府中,这些年一晃而过,容颜倒还没多大改变,然而杨铁心他长年奔走江湖,风霜侵磨,早已不是当年那少年子弟的模样,包惜弱又怎认得出来?
萧佑心中好奇,垫着脚尖缓缓走向那栋木屋,倚着门缝,眯起一只眼睛往屋内瞧去。
只见杨铁心他脸带冷笑,并没有理会包惜弱的问话,回过身子,在房内扫视了一眼,见到桌凳橱床,竟然无一不是旧识,心中忍不住一阵难过,眼神泛红,泪珠在眼眶内不住打转,眼看就要掉了下来。
伸出左袖不经意的摸了一下眼睛,杨铁心他脚步迟钝,缓缓的走到墙边,右手取下墙壁上挂着的一根生满了锈的铁枪,拿近看时,只见近枪尖六寸处赫然刻着“铁心杨氏”四字。
右手轻轻的摩挲着这四个字,杨铁心忽然叹道:“铁枪生锈了,这枪好久没用啦。”
瞧着眼前这男子竟然取下墙壁上挂着的铁枪,包惜弱眉头微微一皱,温言道:“请您别动这把枪。”
“为甚么?”杨铁心右手仍然没有停止摩挲,吸了一口气,顺口问道。
“这是我最宝贵的东西。”
杨铁心喉头微微蠕动,强忍着不让自己颤抖,涩然道:“是吗?”
回了一口气,又道:“铁枪本有一对,现在只剩下一根了。”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