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老头发疯般的边跑边喊,引得死寂般的小村顿时骚动起来。
“徐老头,你发什么疯?这个时候让咱们出来,教咱们都不得好死么?”
“听我说,村里来了名医,我老徐这条命,就是这位名医救回来的……”
“放你娘的罗圈屁!这瘟疫不知几百几千年都无药可救,哪个骗子敢大言不惭?”
不少村民破口大骂,徐老头也不以为意,只是耐心的解释,村民却大多不信,甚至连大门都不肯开。
幸好刚才陆吾给老人服药时,有几家临近的农户从门缝里瞧个正着,见到徐老头光着半身在村里乱跑的精神模样,倒是有几分相信。一扇小门慢慢打开,露出一个中年村民的脑袋来,半信半疑的问道:“那药……真的有效?”
“有效!有效!”徐老头跌跌撞撞的冲了过来,抓起额边乱发,比划着自己的脖子,“瞧见没?我好了,真的好了!”
颈部淋巴异常肿大,原本就是鼠疫临床的典型症状之一。见到徐老头脖颈平滑,那人不由得多了几分信心,把心一横,回头叫道:“孩他娘,我也去取些药来试试。你在家中照顾孩子,不要乱走。”
有了第一个吃螃蟹的人,就有第二个、第三个……当几间民居里传出喜极而泣的声音时,众多村民再无犹疑,“哄”的一声齐刷刷朝村口奔来。
“不要挤,都有!”陆吾替徐老头披上外衣,见他鼻翼处隐有红丝,笑道,“这药效还是猛烈了一些,常人不可多服。便有小半勺也就够了,喝多了怕亢阳上升,反而不美!”
他如今已是炼气九重的修为。画出的“百病符”比之前不知强了多少,稀释到这个地步,依然药力极强。倒是让陆吾放下心来——若是药效不够,一个村一个村诊疗下去,得画多少百病符才行?
徐老头更是意气风发,叫道:“恩公不必操劳,下面就交给小老儿便是!”粗鲁的排开众人,亲自持起大勺,每人少少倒了半碗药汁。众村民都感恩戴德,欢欣鼓舞地称谢而去。
不多时,但凡家中有人身染疫病者,都分到了一小碗药汁。这药汁以陆吾精血为引,当真是药到病除。人人欣喜若狂,在屋里激动得大喊大叫,却也有不少人家潸然泪下,呜咽道:“若是这位陆神医早来数日,我那夫君(孩儿)也不至于……”
村民大多是淳朴的,给了他们生存的希望,自然恨不得十倍二十倍的报答。无数人跪在地上磕头,恨不得磕出血来,也难掩心头的激动。
“慢来慢来!”陆吾顺手将不知谁塞给自己的两个熟鸡蛋放在旁边一个孩童的小手里,笑道,“你们虽然治好了疫病,但是源头未曾消解,只恐卷土重来,可要小心才是——”
此言一出,众村民顿时惊慌起来,交头接耳半晌,又眼巴巴的朝他望去,指望这位神医能想出个长久的法子。
“神医尽管吩咐!”一个年长的长须老者越众而出,感慨的说,“咱们全村上下都感神医的恩德,但凡有所驱使,便是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
“那就好!”陆吾清了清嗓子,朗声道,“烦请诸位按我所言行事,瘟疫便是再肆虐人间,又何惧之有?”
在上一世中,他曾亲身经历过两个多月的江夏封城,对现代医学防疫的手段耳闻目染,可谓是信手拈来。
在陆吾的指挥下,原本一片死寂的清平村,顿时变得喧闹无比。
《防疫六策》!
第一策,在村东僻静处开设疫庄,凡是疑似身患疫病之人,皆送入休养。
第二策,即日始,村民不得饮用生水,所有入口之物需煮沸煮熟后食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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