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阵急促的手机铃声,凌初帆恼恨地从被窝中探出头,她伸出手在床头柜上摸索着,显然她在梦中一直以为的上课铃声原来是手机响了。
“凌初帆,你人呢,我们就要出发去礼堂了”,手机那头是子慧焦急的声音,她很少这么连名带姓地叫初帆,想必已是忍无可忍了。
凌初帆这才意识到,她睡过头了,而且今天是子慧婚礼的大日子。她猛地坐起来,一看手机时间,已经十点半了,她本应在一个小时前到达子慧家,随迎亲的大部队一起去往礼堂,在礼堂会拍摄婚礼当天的外景照片,然后便是中午的仪式和婚宴。
“你不会才刚醒过来吧”,子慧显然已经从凌初帆迷朦的语气中,猜到了大概,“你见到……”
“子慧,你别着急,我很快的,这样,我直接到礼堂跟你们汇合。”她看着镜子中,那乱发蓬头的样子,心里哀叹,明明想好要在婚礼上装扮得美美的,说不定还能有一场意外的艳遇呢,这下可泡汤了。
前一夜是子慧的单身派对,都是子慧的死党好友们齐聚酒吧,没想到凌初帆却喝多了。她只记得抱着子慧,说着她们初中时除了上课,几乎形影不离,寒暑假两人泡在书吧,一起听宇多田光看漫画,她替子慧档走追求的男生,也曾和她在雨中为失恋大哭一场。不知为何,距离子慧婚礼的日子越近,她就越觉得自已的青春就这样结束了,尽管她总迟迟不肯承认。
凌初帆不记得她是怎么回到家的,怎么上的床,显然身上还是昨天的连衣裙,连丝袜也没脱,该是其他人送她回的家吧。
她赶紧从床上起来,冲进浴室以最快的速度冲了澡出来,然后开始整理出门的衣服。淡紫色的希腊式纱裙,是凌初帆今天要穿的伴娘礼服,可是现在她却怎么也找不到与礼服相配的鞋子。她明明记得她特地挑了那双白色珠光镶蕾丝的高跟鞋,和礼服一起放在衣柜的角落,准备等子慧婚礼那天穿的。
她冲下楼,想去楼下的鞋柜里找找,却看到了一个男人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正端着杯子,楼下飘散着一股诱人的咖啡香。男子听到她下楼的动静,转头看向她,精致的侧脸,略带慵懒的神情,活像一只没有睡好,不太好惹的猫咪。
眼前的男子,竟然是傅一伦。
凌初帆差点没从楼梯上跌下楼去,为什么他会一大早出现在她家里,难道又是为了失踪案的事。
“你,你为什么会在这里?”凌初帆拉紧浴袍的领口,大声问道。
“不是你嚷嚷着让我陪你回家的嘛,我不理你,你还不乐意。”傅一伦淡定地喝了一口咖啡回答说。
“我只记得我和子慧,还有其他人一起在酒吧”凌初帆实在不记得有遇到傅一伦,她还硬让他陪她回家,完全没有任何印象,酒精的作用下,她究竟做了什么。
“你们呆的那家酒吧,二手幸福社,是我朋友开的,昨天我在那边等人。你喝醉了,还使劲说没事,看到我就大声跟你朋友说,他可以送我回家,我就要他陪我回家。”傅一伦坏笑着说道。
凌初帆惊讶自已酒后竟然完全是另一个人,一边看傅一伦促狭的表情,又怀疑他是在捉弄自已,“也是你把我送上楼的,你一直呆在这里,你没对我做什么吧?”,她忽然意识到这个男人在这里和她呆了整整一夜。
“我是不想你闹得我朋友的店没法做生意,才把你送回来的。你可别诋毁我,我对你没兴趣,而且你也该减减肥了,要不是我平时有健身,还真没法把你搬上楼。”
“你……”初帆一时气结,又找不到反驳他的话,她心里想着,别跟他一般计较,婚礼就要开始了,得赶紧收拾好去礼堂那边。
当一身淡紫色礼服的凌初帆出现在傅一伦面前时,还是让他有种眼前一亮的感觉,她的长相与中学时没什么太大变化,只是原本的娃娃脸褪去了一些圆润,知性中的带有一种少女感,眼睛却还和那时一样明亮温暖如初。
“你不会准备穿成这样,去搭公交车吧。”傅一伦看着凌初帆的曳地长裙。
“可是为什么都没有司机接单,都要等三十分钟”凌初帆抱着手机,绝望地看着打车APP搜寻附近司机的画面。
“喝了这杯咖啡醒醒神,我送你去吧,我的车在外面,说着他又扔给她一件外套,“套上吧,外面还有点凉。”
凌初帆没回过神来,这才打量发现傅一伦今天一身深蓝色丝绒西装,分外华丽有型。
子慧的婚礼在康市星境湖畔的一处小型植物园里,园中有宽阔的草坪,和西洋风格的礼堂,还有一处建在湖边的玻璃教堂。玻璃教堂可以拍出最近ins流行的天空之镜风格的照片,是热门的网红打卡地,子慧原本提前很久都没有定到,碰巧之前预约的客户取消,才让她捡了个漏。
凌初帆到达礼堂时刚过了十一点半,幸好傅一伦开车送她,让她能在十二点的交换戒指仪式前赶到。只见子慧和老江两人已在草坪上招呼来参加婚礼的宾客,草坪边架着两台摄像机,还有几个人手持着Pr-g,显然婚礼的网上直播已经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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