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庆府东门前是一片原野,半枯黄的灌木与芒草满满的聚在道路两旁,烈风吹过,带起一阵沙沙的响声,声音一直通向了东方的尽头。
姜黄牵着马站在路旁的山坡上,遥望着东边的天际,身后是大片的,稍露绿芽的树林,至少在这片天地,万物还留有一片生机。
姜黄有些惆怅。
马是买了。
不会骑。
典当了身上大半的财物之后,十多两纹银换了匹很普通的马。他本想着骑马应当与摩托车差不多,结果想要加速的时候,才悲剧的发现。
自己那娇嫩的臀瓣根本不吃马鞍那一套。
骑了也就十里地吧。
都快肛裂了。
他看了看打着响鼻的马,手里的缰绳被它不住的拉向一边,似乎要挣脱他的管控,奔向属于它自己的美好生活一般。
牵回去退了?
姜黄想着自己花出去的那些纹银,又想起那说不上是不是马贩子的卖马人,一阵头疼。
能不能找到那人还两说,即便是退掉,再想用纹银赎回典当出去的死物,又是个大麻烦。
硬着头皮走吧,那人说这马叫急雷,跑的如同雷电那么快……
鸡肋还差不多。
小步颠着跑和自己跑没区别,加快速度后又和爆肛器似的。。。
“哎……”
又一次翻身上马,将祭典内藏着的衣物全都垫在了屁股下,姜黄催动马鞭又一次向东。边骑边想,自己怎么就没有学个强化屁股的祭言。
。。。。。。
马蹄飞踏,祭典内存着足够的食物,人吃的马吃的都有,水也足够,两天多的时间里,姜黄也说不清自己和马跑了多少的路,没有GPS的时代,距离和时速只是个模糊的概念。
尤其在他不停的实验祭言的情况下,忽快忽慢的急雷如同一辆加错了燃油的摩托车,时而快的像要离地飞起,时而瘫倒在路边一动不动,和姜黄彼此折腾了整整两天。
骑着这样一匹不正常的马,姜黄自然也不会安分守己的走官道,在屁股终于适应了马鞍之后,他仍旧选择了山野小路。
毕竟无论怎么说,一匹跑起来蹄子带火星的马,都是不正常的生物。
人声消弭,蹄声渐快。
马是生来就驰行在浩瀚原野上的动物,人走的路与它来说无非是少了些障碍,有了姜黄的祭言开路,原野与道路的区别已然不大。
“退避三舍!”
又是一记祭言挥击而出,马头前方的荒草瞬间分开,紧接着如同撕裂的大幕一般,直直通向远山的方向。
急雷嘶鸣一声,蹄下又快了三分。
显然为马多年,它还从未这么肆意的奔跑过,所过处,前路必是坦途一条,凶兽猛禽无不垂首躲避,它感觉这在片天地,自己就是那无处不可及的烈风悍雷。
裂谷又如何,山险又怎样,还不都是一跃而过?
无论跑到哪里,都有鲜美的豆饼可吃,有甘甜的水可以喝,夜里的猛兽有背上的人帮自己摆平,它只需要跑就是。
跑,使劲的跑。
原野变作山区,山区变作河谷,河谷又转为荒原……直到遍地的荒草变得稀疏,草地和树木再也看不到了,它才不得不停下来,不满的冲着身后打响鼻。
“这里……怎么又成了这样?”
背上的人紧了紧缰绳,勒的它有些难受,它这才停下来向四周看去。
有股不好的气味。
像是躺下去就再也起不来的那种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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