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陵是巴蜀的门户,过了巴陵就是巴蜀。唐啸随着商队下船,为首的是钱独关的同族兄弟,名叫钱胜,在襄汉派打理产业已经多年,在巴陵、襄阳都颇有人脉。唐啸化名商立,装成飞马牧场的族人来巴陵卖马。
钱胜年纪不大,三十出头,一身文士装,手执白纸扇,和唐啸原来的模样颇为相似。他长相颇为正直,国字脸,浓眉直而长,一双虎目炯炯有神,给人一种不怒自威的印象。他待唐啸颇为客气,平时没事也不会前来叨扰,让唐啸颇为放心。唐啸就像一个和商队格格不入的局外人,虽然顶着商队的名号,但是却不停号令。唐啸到了巴陵之后,这商立的名字就是一个掩饰,他完全脱离商队的管理,行动也很方便。而且阴癸派和李密都乐于看到巴陵帮被削弱,因为香玉山是萧铳的摇钱树,萧环是萧铳的妹妹,都称得上是萧铳的心腹。萧铳虽然不足为虑,但是毕竟挡着宋阀北上的道路,若是扫清了沈兴法、林士宏、任少名,就轮到给谢晖看门的萧铳。而若是襄阳归附,处在上游的巴陵就成了李密的心腹之患,所以阴癸派乐于看到唐啸的动作,李密也是乐开了花。
唐啸所在的商队在一家名唤长兴的客栈里休息,看得出钱胜和客栈老板关系很好,两人坐在一起谈性很高。唐啸回到自己的房间就安心练功,晚上钱胜前来叨扰。唐啸不好驳了他的面子,就虚位以待。钱胜进屋后,令人寒暄一阵,钱胜就单刀直入,道:“唐公子,如今我们商队已经到达巴陵,按理说我们之间应该已经没有什么瓜葛。但是家兄却嘱咐我便宜公子行事,公子来巴陵做什么,我不知晓,但是若是用得到在下在下比不推辞。”
唐啸心中奇怪,郑石如不是说钱独关不安好心么,怎么如此安排?俗话说,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这小老儿这么殷勤肯定是别有用心,但是他常常行走在襄阳和巴陵之间,见多识广,眼线颇多,也得利用一番。当下道:“我也不瞒钱大哥,我和巴陵帮有仇,此次来巴陵就是为了寻仇的。”
钱胜道:“巴陵帮是巴陵的地头蛇,眼下颇多,公子要是想要在这里惹事,怕是会有麻烦。”
“呵呵,在下也不想连累钱大哥,所以今日过后,自然要离开商队。”
“唐公子这说的是什么话,我岂是贪生怕死之辈?巴陵帮与唐公子有仇,便是与我有仇,这时怎么退缩?”唐啸心中嘿嘿冷笑,心道:你丫狐狸尾巴快露出来了吧。“唐公子不若在这里多住几日,我为公子打探一下,看看巴陵帮如今有哪些人在巴陵。小人虽然粗鄙,但是还有些门道,省得公子喷薄劳碌。”
“这可如何是好,要麻烦钱大哥?”
“哪里哪里,你我兄弟,我这个做兄长的当然竭尽所能。”
“不知道钱大哥什么时候能够打探到确确的消息?”
“不出三天,一定能够有所收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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