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寒是在一间木屋中醒来的。整个木屋显得相当的简陋,一张椅子和一张床就是整个房间的家具。房门是被虚掩着的,叮叮当当极有节奏的敲打声从门外传来,震得陈寒耳朵发痒。
这是哪里?
陈寒一想自己渡劫失败的时候居然就这么的被黑洞给莫名其妙吸了进去,顿时就忍不住不寒而栗起来。连忙准备运用真元来检查一下身体的状况,但是这一看不要紧,陈寒却彻底的被自己体内的情况给惊呆住了。
“怎么可能,怎么体内连一丝真元都没有了?”陈寒望着空空荡荡的经脉,心中兴起了一种无力感。
身为实力拥有大乘等阶的修真者体内原本应该有着浩瀚的真元……但是现在,陈寒的体内却空空如也。
‘叮’的一声脆响,打断了陈寒的思绪。
“该死的,怎么不行。这种方法我明明已经试了好多遍,为什么一到关键时刻就会断裂?”门外顿时传来一阵打砸的响声,那声音又发了好一阵子的脾气。
陈寒披上外衣,推开门。
门外站着一名约莫六十多岁的老头,光着膀子,穿着避火的毛毡,正坐在熔炉前叹着气。看见陈寒走来,老头眯起了眼睛。“小子,醒来了,你可真能睡,足足睡了大半个月!”
陈寒望了一眼街道上来往的行人,顿时心中一沉。
这不是他所熟悉的九州,甚至不是他曾经所熟悉过的那个世界。
“我居然睡了半个月?”陈寒顿时反应了过来。“老人家,这里是什么地方?”
陈寒的声音有些干涩,自己不是渡劫失败了么,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这样一个陌生的地方。而且自己的身体除了真元全无之外,其他的似乎根本没有受到半点影响。龙衔尾戒还依然静静的套在指间,陈寒完全可以清晰的感觉到,只要自己一个念头,就能够打开尾戒中那近乎无限的空间。
“哼,这是佛罗蒙城。你晕倒在城外,要不是我儿子发现了你,你早就被野兽给吃了!”老头气呼呼的站起来,走到铁毡处拿起一柄毛坯剑。“你醒了就好,从哪里来,给我赶紧回哪里去吧!”
说完也不管陈寒有什么反应,自顾自的又打起铁来。
陈寒愣在原地。
真元全失,对于他来说已经是力量全无。在这个陌生的世界中,自己又能够凭借什么活下去?
“你只有十分钟的时间,等我打好了这把剑,发现你还没有滚蛋的话,那就别怪我不客气呢!”陈寒还在思索着以后该怎么办,老头就已经毫不客气的准备撵人滚蛋了。
陈寒的目光落在铁毡上。
老头打铁的动作丝毫不见懈怠,中气十足却不显老态。锻造手法也极为的熟练,近百斤的铁锤在他的手中就像是一根豆芽菜般被轻松的拎起,如同雨点般的打在了毛坯剑上。
“如果我要是你,就不会把剑放进水里淬火!”陈寒看着老头接下来准备的动作,不由得笑了起来。
作为曾经天魔教的教主,而且为万年内第一位渡劫的修真者,他懂得的实在是太多了。炼器、丹药、阵法……如果他自称第二的话,没有人敢在他面前称第一。而这种锻造的技术,也只是最普通的一种,是每个炼器者都必须掌握的知识。
“你懂个屁!”老头愤愤的骂道。“给我立刻滚蛋!”
随后只听见‘咔嚓’的一连串响声,蛛丝状的裂纹几乎在瞬间就布满了老头手中刚刚锻造好的剑。如同玻璃碎裂一般,无数的铁块散落在白烟腾起的水缸里。老头顿时惊呆了,他望着手里的半截剑柄,愣了愣,然后发疯似的叫了起来。“你怎么知道它会碎?”
陈寒笑了起来。
“这叫寒铁石,锻造出来的武器相当的锋利,几乎不需要打磨。但是原矿内含有的杂质却相当的多,所以在锻造的时候必须要把所有的杂质全部驱除掉。我的家乡有句俗语——物极必反,寒铁石内没有丁点的杂质之后,就极为容易断裂。哪怕只是温度上的变化……”陈寒指着老头手里的剑柄。“差不多就会像这个样子!”
“原来是这样!”
对于陈寒来说,说起这些锻造上面的知识简直如同信手拈来。想要造出一把强大的武器,弄清材料的属性这是每个炼器者的第一步。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听的这个老头心悦诚服。
“那么只要保证寒铁石内杂质在某一个平衡点,那么武器就不会断裂?”老头想到这里,连忙问道。
“这倒也不是!”陈寒摇了摇头。“如果这样的话,寒铁石锻造出来的武器也就无法显现出原有的锋利程度!”
说罢,陈寒的目光落在了地上,那里躺着一堆寒铁碎片。“我来试试!”
“你?”老头张大了嘴巴。
这老头压根就不信。
陈寒讲出来的那番理论虽然浅显易懂,但是这并不代表对方就会锻造。
说起来打铁还算是一门手艺,没有五六年的时间根本没法独立操作。就像是佛罗蒙城里面任何一家铁匠铺都有不少的学徒,但都没有本事自主打造出来一把武器。这个年轻人相当的细皮嫩肉,就像是某个大贵族家庭的子嗣,他哪会懂得锻造?
更何况寒铁石本身就是难以见到的矿石,整个佛罗蒙城里都没有几家铁匠铺的师父见到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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