逢四月春,百家忙碌时。
就在这道边茶馆,这艳阳正午有几分闲暇,只是这老茶馆旁怎么还支着一个破破烂烂的帐篷。
里面摆着两块方木桌,一个缺口碗盖住五个骨雕的小骰子。
一名少年在那帐篷里用草帽盖住脸颊,躺在长椅上,翘着二郎腿。
旁边茶馆的一名老翁煮着香茶,茶壶都包着老浆,又时不时吐出一口口白雾,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
那老翁已弓着腰肢,年岁不小。
声音且显得苍老,对那少年说道“李子,你这壶好了,不过你这什么茶啊,味那么冲。”
那少年直接跳起,长椅发出挪位的杂声,他又连忙用脚把起身弄歪的长椅踢回原位。
咳嗽一声又假装懂行的一边边说。“咳,王翁,你这就不懂了,这可是我在一名异地商贾手里赌赢得春茶,一壶起码值数贯!”
那少年如此说道,一边不顾茶壶滚热,把茶倒入那缺口碗里。
整碗倒满也就只飘着1,2片茶叶,果真是够清的!
那少年还得学着茶馆文人客人的模样撇撇茶沫,再轻抿一口。
等他眯着眼享受了几息,然后眉头一皱,一口吐了回去…
“艹,发霉了果然不能喝!”
那少年如此抱怨,原来这茶是前年开铺时赢得,但是他平时都住在这小帐篷里面,不能做好避阴去湿的防护。
又舍不得喝这罐春茶,搞得今天一开罐子里都生了白毛。
他只能小心翼翼挑完了有白毛的茶叶,果然剩下的几片清绿如初。
但喝下去一口的霉味比茶香都重!
要说这个倒霉少年是谁,那么我们还得从他的爹娘开始聊。
这少年名叫李竹子,也是算个苦命人,那生父生母都是生意人,平时走南闯北。
孩子便交给茶馆王老翁照顾,也没有置办什么田地家宅。
虽然有积攒不少银钱,但是生意风险也极大,并且为了有本钱持续,基本上只给竹子够吃穿的钱财。
而就在前年春节开始,至今都没有回来过,这让竹子实在断了粮,只能帮着老翁开开茶铺度日。
而这茶铺开在路口,向东去就是小镇,人来人往也算常有客源。
竹子人生的也机灵,在旁边开了个赌馆,给自己用的骰子用铅在三点位置下面加了重。
加的不多,输少胜多,也不赌多少钱,全权当给王老茶馆多个添头。
平时还会调制点凉菜放在店里给客人买来一起配茶下菜。
但是就算这样,至今来来往往两年,手里也有赌上头的客人拿身上东西抵的赌资,就比如这罐香茶。
见李竹子又吐了几口唾沫,老翁眯着眼道“我说了这茶喝不得把,你这都污了我的茶壶了。”
李竹子回道“你这浆那么厚,那知道是什么味,我还嫌弃你壶污了我的好茶。”虽然嘴巴说的硬,竹子还是老老实实把一罐子好茶扔进了泔水桶里面…
而今天是农忙,茶馆很是闲暇,但是就算如此老翁现在每次烧茶,腰肢就会咔咔的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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