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那些战斗力不足五的匪盗哄走之后,陈楚悠然来到山下,先在百花镇上叫了些酒食用过,然后叫来伙计打听了一下凤州城的情况。那伙计原本不肯说,但在一锭足有十两的银锭面前,他很快就怂了。
通过伙计的只言片语,陈楚确认了先前那伙人并没有说谎,反倒是因为他们落草时间太长,并不太清楚城里的一些近况,不知道那位曾县令现在已经玩得越发大了,不但是强取豪夺平民百姓的田产,就连县城里的各种房产也成了他下手的目标。
可以说,现在整个凤州县城,大概也就县衙还没有被卖掉吧……
对于如此胆大包天之辈,陈楚收拾起来完全没有半点心理负担。
离开百花镇之后,他徒步来到了数里之遥的凤州城,在缴纳了一笔不算多也不算少的城门税后,进入了这座已经快没有多少平民居住的县城。
一路走来一路看,陈楚不由得暗自摇头不已。
这座县城的规模还是挺大的,能在短短三年内将这么大一座县城,连同周边数十里范围内的土地都卖了个七七八八,不得不说,这位曾县令果然好胃口!算算他到现在收受的钱财,怕是有个数十万两之多了吧。
然而,当陈楚真正站在曾县令的私人库房内时,才发现自己的估计有多么的不靠谱。
三丈长、两丈宽、一丈高的房间,整整齐齐的码放着一箱一箱的金银珠宝,从地面直摞到了房梁,这样的房间一共有九间之多!
陈楚已经无心去数到底有多少财富在此,因为无论是多少,都已经足以让那位曾县令被抄家灭族一百次不止!
摇了摇头,他将身子一晃,化为一道清风穿出了库房,来到院子里。在明月的照射下,重新凝为人形,凭借神识的定位,很轻松的找到了曾县令所在之处。
此时已是亥时三刻,曾县令却并未安寢,而是在客厅中与人把盏共饮。席间尚有数名歌姬相伴,吹拉弹唱之声起起伏伏。
曾县令眯着眼睛望向侧面桌案后的男人,淡淡的说道:“吴老板,这个价格怕是有些低了吧?要知道,我这凤州城如今可是寸土寸金哪,你想要的那二百亩地,乃是上等良田,这个价格肯定是不成的!”
那吴姓商人心里暗骂一句吸血鬼,脸上却堆着笑容,端着酒盏笑道:“曾大人,在下自然知道凤州城寸土寸金,不瞒大人说,此次主要是家父年迈,想要落叶归根,所以才会想回来买块地,修一所庄子以安身。大人有所不知,当年家父吃尽了苦头,才将在下兄弟等抚养成人,若是不能让他实现心愿,在下枉为人子啊……”
看到他说着说着已是泪流满面,曾县令也是暗骂一句老狐狸小气鬼。
这时对面又有人一插言说道:“吴兄莫哭,曾大人之意非是不行,而是说,吴兄你不能让他难做,须知你所看中那一块地,可是已经有数位老板同时有意的,若是卖给了你……”此人便是鼓动曾县令的梁县尉梁师道。
吴姓商人连忙起身,举起酒盏对他拱了拱手,然后转头对曾县令说道:“曾大人,若是能将那块地售与在下,定不会让大人难做!”
见他如此说,曾县令满意的点了点头,举杯道:“如此甚好,来,吴老板且满饮此杯,为贺你能全了孝道!”
一时间,厅中觥筹交错不止。
陈楚就在这个时候来到了厅外,神识笼罩之下,早已探明了周围的防卫,冷笑一声,一弹指处,布下了一道禁制,使外面无法听到厅中的动静。
“各位倒是好兴致啊,深夜还在此畅饮美酒,不如加了陈某一个罢。”
一脚踏进厅中,陈楚朗声说道。
那梁县尉见状大怒,“你是何人?敢擅闯县衙,可是活得不耐烦了?”
陈楚哈哈大笑一声,一挥手射出数点光华,直接落在那些歌姬身上,让她们统统睡去。这一幕落在众人眼中,皆是一惊,尤其是那曾县令,坐在案后更是身体直发颤,脸色也变得苍白起来。
缓步来到厅中站定,陈楚环首四顾,将众人的反应和神态看在眼中,淡淡的笑道:“怎么,看样子各位对陈某的到来有些不太欢迎啊?”
“哪里哪里,陈先生说笑了,我等自是欢迎的,只是不知先生要来,如今却是只剩些残羹冷炙,颇为不敬,还望先生恕罪。”说话的是梁师道,他虽然心里也很紧张,但毕竟是武人出身,胆气却是要壮一些。
至于曾少凡等人,哪里还说得出话来,没有当场失禁已经是不错了。
陈楚信步走到曾少凡桌案前停住,洒然一笑:“无妨,陈某不告而来,倒是多有冒昧。不过此番却是有一事不明,想请教一下曾县令曾大人,还望曾大人能不吝赐教。”
曾少凡放在桌案下的双手用力掐了自己的大腿,借着那股剧痛总算是恢复了镇定,颤声问道:“不知陈先生有何事不明?”
陈楚看了看他,又看看其他几人,发话道:“陈某听说自从三年前曾大人到任以来,以不同的名目霸占了大量百姓的田地屋舍,转卖给有钱的大商人,从中收取好处。不知曾大人心中究竟有何倚仗,竟敢做出这等荒唐事来,难道你就不怕朝庭追究吗?”
听到这个问题,曾少凡的脸色明显不怎么好看,“呵呵,陈先生此言差矣,下官到任以来,一直致力于地方事务,何曾有过霸占他人田地屋舍之事,陈先生怕是误信谗言了吧……”
陈楚冷笑一声,指着那吴姓商人问道:“真的么?那这位吴老板刚才的话要怎么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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