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伞儿、伞儿,快起了,你锁兄弟已经到门跟前了,正等你呢!”
“唔......”
李伞揉了揉眼袋,轻吟了一声,自顾自地套上了那藏蓝红花棉绒裤,踩了黑线织的棉绒鞋,被奶奶抢着披了件凤纹绸缎棉袄,连那黑纽扣都还未去系便奔了出去,急得奶奶在后面大喊:
“慢点慢点,着急冻坏了身子!”
放往常,天都还未清醒,被奶奶叫起床来,李伞势必嘟囔两句,但也会正襟危坐,今日如此急促,还是因为庄东头明家的二小子明锁要去那南方海边寻个出路,而李伞与其又是总角之交。二人从小便在一起读书嬉戏,只是这明锁在文墨方面天资尚浅,上了中学后学业便不见有长进,而此时南方海边已盖起摩天楼阁,全国各地的弄潮人接踵而至,地上是车水马龙,货架上是琳琅满目,整座城市一副热火朝天的景象。又听旁村年关归家的人说,那地方是“遍地黄金”,再看那人,一件立领牛皮外衣傲然挺立,还有金银首饰点缀其间,还有那在院中摆出的酒席,猪头肉晶莹剔透、华脂欲滴,一旁那瓶中白酒光润丝滑,鸡、鸭、鱼肉也是一应俱全,实在是煞羡旁人。明锁见了已按耐不住了躁动的内心,索性退了学,也准备去南方谋份生计。
明锁在外见了李伞匆匆而来的模样便忍不住笑了起来,侃道:
“伞儿,慢点儿,瞅瞅你这样子,哪还像个书香之家,呵哈哈哈......”
李伞白了明锁一眼,撅了嘴直吐不快:
“还不是你这个多事佬,昨日已约好天清之时才出发,你倒好,私自作祟,老天爷还没醒就把我叫了起来。”
明锁俏皮地眨了眨眼睛,伸了伸舌头,拉起李伞那玉手,央求道:
“好兄弟,我是看这雪有往大了下的意思,所以拉你早点起来,怕待会儿大雪封山,又走不了了,好兄弟,你莫生气了,这要让我爹知道了,他又要说我皮痒痒了。”
李伞多年来一直把明锁视为自己最好的兄弟,刚才也只是吐一时不快,看明锁这副怏怏模样,自己不禁也笑了出来,明锁见状,也嘻嘻一咧嘴,李伞又弯腰驮了一袋行李,与明锁一起向那村头公路走去。
在路上,李伞见这漫天鹅毛飞舞,不禁提嘴念道:
“瑞雪兆丰年啊”
明锁在一旁听了,喜道: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