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远曹操转身继续前行,对于他们来说,这个贫民的出现只是个插曲。但是,或许对于那个贫民来说,遇到他们二人,该算是一种失败吧。
这个小胡子猫着腰沿着墙角一路小跑,看他的身材是很瘦小单薄,但是正视看他的眼睛就会看到那不时一闪而过的精芒,他可不是什么贫民,他是太平教大贤良师座下第七弟子孙夏!
孙夏,冀州巨鹿人士,身高七尺,身材单薄但一身精肉,为人豪爽好争强斗狠,不擅长大开大合的正面厮杀,却精于飞檐走壁,刺探情报暗杀对手,无所不用其极!孙夏和张角同乡,深受张角信任,在太平教中,有一股不隶属任何方帅直属张角的百人暗杀部队,孙夏便是组织首领。
孙夏一路向东,来到一栋极大的宅子前,红色的围墙,暗黄色的瓦盖,正面大门上两个大铁环,门上三尺处有一块巨大的牌匾,上书二字“封府”。
孙夏转到门旁左侧,在角落里看到一个九节杖的图形,孙夏下意识点了点头,看来是这里。
临行时,大师兄安排过,洛阳城东,封府豪宅,门旁左侧有接头暗号,九节杖,是张角的随身物品,当年四方传教时便拄着九节杖,因此太平教以九节杖作为暗号。
孙夏猫腰下蹲,双腿一发劲,整个人腾空而起,这围墙高一丈八尺,人在空中未及登顶便已落下,孙夏右脚伸出,在墙体上一点,止住下沉之势,左脚顺势蹬出,一挺腰一个侧翻便跃到院中。
孙夏顺势一滚,卸去冲劲,在一个角落里打量着四周,偌大一个封府,光护卫护院便五六十人,居然无一人发现孙夏。
这是大师兄马元义的意思,太平教一味讨好十常侍远不如让十常侍明白,虽然我太平教正面实力不强,但暗杀一两个人还是不在话下,如此可以震慑封谞一番,省的让他漫天要价。
孙夏故意没走封谞留得暗门,他要自己摸到封谞身后,给他一个难忘的经历。
封谞府上极度奢华,外院假山鱼池,内院亭台楼阁,整个封府雕梁画栋,富丽堂皇,应有尽有,富贵程度几乎赶上了小型行宫,十常侍中,张让权力最大,蹇硕手下兵甲最多,而封谞则是最为富有的一个。
孙夏穿过这三进三出的宅子,来到封谞府上最为核心的一处房子,这间屋子精致考究,白灰色泥墙,屋上浅红色屋瓦,大大的木框窗上贴着精美的窗纸,重重回廊将其环卫起来。
就是它了!孙夏找到了目标。轻身一纵,如灵猿一般,翻身上了屋顶。
屋内封谞正在喝茶,还有小妾为他按摩,最近新添了一房妾室,比那张让还多一房,这让他大有面子。十常侍本是宦官,不能行房,但为了脸面上好看,有权有势的宦官还是会添个一两房妻妾,充充门面,再收个养子,这辈子也就过去了。
曹操的祖父,中常侍曹腾便是大宦官,收了夏侯家的人做了养子,取名曹嵩,因此曹操起事时有两个豪族帮衬他。
今天的茶比昨天的茶香啊,也不知道太平教的人来了没有,害得本公公还得等他,封谞心中道。
“呀,美妾啊,你下手有些重啊。”封谞感觉小妾按摩的手用力突然重了一些,因此出声道。
“常侍大人,您的美妾睡着了,是小的给您按摩哪!”这分明是个男人的声音。
怎么回事,这陌生的声音是谁?院子里明明全是护卫,怎么会进来陌生人?电光石火间,封谞脑海闪过一连串疑问。
“好汉,你是哪位?我们并不认识吧?”封谞询问道。
“常侍大人,我叫孙夏,大贤良师的第七弟子。”孙夏放开了封谞。
封谞转过身来,自己的小妾已经昏过去了,自己面前是一个小胡子的精瘦男子,正是孙夏。
封谞那是人精一般的人物,整日和党人勾心斗角哄着灵帝玩,孙夏的意图他哪能不明白,封谞嘿嘿一笑,道“太平道中居然有人能有如此身手,了不起!”
孙夏抽抽鼻子,两条小胡子跟着动了起来,道“奉大师兄马元义的吩咐,前来向封大人讨些军械甲胄。”
封谞眉毛一挑,太平教野心不小啊,道“好说,上次我和你大师兄定的一万套甲胄现已准备妥当,你们派人来取就是了。”
孙夏笑了,马元义告诉过他,当时定的是八千套甲胄,没想到按大师兄吩咐的这么一吓,凭空多出两千套,这其中自然是他孙夏的功劳。
孙夏冲着封谞嘿嘿一笑,道“既然如此,三日后正午,洛阳东门我们人来取。封大人,我先告辞了。”
说着,伸手一摸那小妾后颈,不一会那小妾便站了起来,对着封谞道“奴婢居然睡着了,奴婢该死,还请大人不要责罚。”
封谞回头看时,那孙夏早已不见了踪影。
封谞没说话,阴着脸,转身走了。
自那以后,封谞就没回过那套宅子,一直呆在宫中侍奉灵帝刘宏,用他自己的话,宫中甲士森严,安全!
不要说封谞,任谁在自己家中遇到这么一档子事,估计都会有阴影。
封谞去禀报张让,张让是十常侍的首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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