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楚缓慢收敛笑容,什么话也不说的走入房间,小齐天熟练收拾好地上海碗、藤条,而后迈大步走进老楚房间。
老楚盘腿坐在炕沿儿上吧嗒吧嗒抽着旱烟,小齐天乖巧的给老楚倒了杯凉水,而后站在老楚正前方,神情虔诚的扑通跪地,给老楚咣咣咣连磕三个响头。
老楚坦然接受,一场师徒对得起这叩拜大礼,一介草莽寒叶门门主楚良也是小齐天这一生唯一叩拜过的人,从这点来说楚良足够在历史长河中留下一笔。
小齐天从容起身,‘不知道还有几个明天,这头不磕怕是没机会了,师父!’。
老楚高兴得多嘬了口烟袋,顿时呛得咳嗽连连,喝了口凉水才觉得好受,‘好好好!前几天我用一顿白菜萝卜买了你的命,今天你的一句师父又赎回你的命,一来二去还是你小子会做生意,放心!我没一心求死,你和小妹也死不得’。
小齐天没有细问,该他知道的老楚一定会跟他说,不该他知道的他问也没用。
老楚思索半晌方才沉声吩咐道‘你明日去找沈追,就说有个穿草鞋的中年汉子来找过我,听小妹叫他德忠大叔,剩下的事情你不必再管,将来真有离开大楚牢的机会便去高阳郡麒麟山找魏无言教你枪法,你我师徒一场,分别后有缘自会相见’。
······
‘草鞋?德忠大叔?是张德忠?’,沈追背负双手,看也不看身前打扫平台的小齐天开口追问道。
小齐天瞥了眼有些反应的谭四,换了个舒服姿势继续擦拭平台上根本不存在的污垢,‘是不是张德忠我不知道,我只看见苏小妹口中的德忠大叔在伙房和老楚谈了盏茶十分,至于谈了些什么我没法知晓,不过那个德忠大叔离开伙房时脸色有些凝重’。
沈追若有所思,好半晌在怀中掏出一个油纸包扔在小齐天脚下,小齐天把木桶里的脏水到出,将油纸包放入水桶扒开看了看,原来是半只油汪汪的烧鸡,小齐天眉宇间都是笑意,靠出卖换来的烧鸡他难以下咽,可靠忽悠得来的烧鸡吃起来是真得香。
······
夜幕降临,大楚牢一角人迹罕至,原因无他,这里是整个大楚牢的排水渠所在,排水渠尽头有元朝士兵日夜把守,无论是楚国的亡国百姓还是元朝的将领士兵,他们都知道排水渠的重要也自动忽略了排水渠,只因为他们都知道排水渠有人守卫。
排水渠常年无人检修,有一段靠近院墙的位置渗出原本河道,腥臭扑鼻的污水将院墙冲刷出不少拳头大小的坑洞,若不是仔细观看任谁都不会发现墙角多出几个老鼠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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