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稗—子!”
一听这声音,吴拝就心头一沉,腿肚子转筋,这是大爷爷的声音,还是他生气时特有的语调。吴拝不怕老爷子揍,一点皮肉之苦而已,就怕大爷爷罚——抄书、背诗词、默写课文……关键还不是坐着受罚,而是弓步。对于俩学渣来说,体质体能再好,也得“弓”到腿抽筋。更重要的是,大爷爷问话就像后世的警察,正着问、反着问、跳着问、重复问,根本没你撒谎成功的侥幸。然而——吴拝昨晚才回到今世,之前犯的事儿他能记住?就算吴畏加强了他的记忆,也记不清这些“鸡毛蒜皮”啊。此时的吴拝真是欲哭无泪,只得一步三颤地走到“作战室”门口,喊了声“报告!”
“大声点,没吃饭吗!”一听这声音,就知道老爷子也在里面。吴拝很想回答“没吃”,但迫于俩老爷子的“爷威”,只得深吸一口气,“报告!”——声如雷鸣。
“进来”,吴拝依言踏入“作战室”,就见彪子朝他眨眼,眼珠还有规律地左右左转。吴拝是真的有苦难言:我知道你在给我递暗号,可这隔了三十年,我早已不懂你了啊!呃~~好像以前也没怎么看懂过。
“说吧,你俩又干嘛了?彪子把眼睛闭上!”
吴拝闻言,看向老爷子,可这一看,眼圈就忍不住红了起来,泪水也在眼眶里打转。因为父母牺牲得早,爷爷在他幼小的心灵中完全顶替了“父亲”这个角色,都说“父爱如山”,那是因为“山”厚重、稳固,能够遮风挡雨,是每一个孩子心灵最大和最后的依靠,而爷爷这座“山”就是吴拝成年之前心中最大的支柱和慰藉。
天人永别,从未想过二十五年后还能再见面。吴拝望着上一世从未仔细端详过的老爷子,花白的头发、斑白的两鬓、褶皱的脸颊和淡淡的老人斑无不显示着英雄迟暮,但那挺拔的身躯、坚毅的目光又在述说老骥伏枥的坚韧不拔。一时间,濡慕深情涌上心头,吴拝大喊一声,“爷爷!”就扑向了老爷子怀中。
“嘿~~”老爷子顺着扑势、侧身一让,左手擒住吴拝左胳膊,右手抓住吴拝右小臂,将吴拝双手反剪锁在背后,顺势提拎起来,“你小子,又想玩什么花头?”
“呃~~”吴拝心中酝酿的爷孙情深被无情打断,眨巴着无辜的双眼对视老爷子看破一切的嗤笑目光,“我就是想您了……”
“呵呵——”一声无情的冷笑,这是老爷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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