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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熟悉了后,王旭才告诉我们说:
“其实,我选择咱校还有个原因——为了个女孩。”
我们八卦的心被他撩拨起来了,纷纷问他怎么回事。王旭便说,当时在高三时,他学习无聊中就在网上认识了个网友,他们俩聊得很不错。那女孩是学临床的,现在大二。这两天军训完,他很晚才回来,就是跟那女孩见面吃饭去啦。我们问他那女孩怎样。
“还行吧。哎兄弟,你们呢?”王旭又问。
“我没什么情况。你们聊,你们。”齐康嘿嘿笑道。
“你不说我们也看出来了。”王旭笑着说,“哎,舍长呢?”
王旭口中的舍长就是我。第二天军训时候,我们在宿舍楼前排队,“临时”班长,告诉我们说,每个宿舍选出个舍长来。我和齐康还有王旭三个人碰了个头,苏远垚不在当场,已经剥夺了他“政治权利”。谁来当舍长?我们仨互相谦让起来。王旭提议用矛盾终端解决法——剪子包袱锤。
在我们共同喊出三二一时,我却发现王旭好像偷偷丢给齐康了个眼神。
三只手,两个剪刀,一个布。
“不行啊。你们俩搞鬼。重来。重来。”
这时我们那个头不高,长发留着刘海,四方脸“临时”班长,拿着登记本一溜烟走过来,问我们谁是舍长。他们俩贱兮兮地都伸出手指向了我。
“王博?是吧!好的!写上名字了。”
“哎,哎……唉!”我顿时感觉自己被他们戏弄了。
“我也没什么情况,”我自嘲说,“你们也看得出来的,对吧?”
“没情况是吧?行,舍长你把那天跟姑娘通话事儿,说清就行啦!”王旭叫嚷着。
“说说嘛!舍长,舍——长——”齐康特别淫荡地叫着。
“没有。没有。我们只是关系很近的朋友。”
“有多近?是不是,距离负二十?”齐康问。
我们都愣了。还是王旭反应快,大叫齐康“淫才”。
“舍长也是有人的人了,虽然不说,行吧,咱也不难为你了。”王旭转头问,“远垚!远垚!嗨你呢,怎么不说话?”
“负二十?什么负二十?”
我们闻言狂笑不止:“对,对,你负多少?”
“到底负什么呀?”苏远垚似乎从我们不坏好意笑声中,感觉出不对劲,“不好意思啊兄弟们!刚才正和女友聊天,一时没听你们雪(说)啥?”
我们又笑了会,才告诉苏远垚实情。然后我们让他说起他和女友事儿。
“我们俩啊?很简单,我们是高中同学,从高二时就开始谈,其实我初恋女友并不是她,而是她闺蜜,因为我们俩家离得不远,经常载着她回家,后来和前女友分手后,她就向我表白,说喜欢我,然后我们俩就谈起来了,一直谈到现在……”
“老实说,你当时是不是劈腿现在女友了,才和前女友掰了的?”王旭几乎笃定道。
“我赌(发誓)!真不是,真是和前女友分手后,我们才开始的!我女友和前女友现在还是闺蜜呢,若不然,她们俩不闹翻了?!”
不是两小无猜,也是日久生情恋爱。我们都说:“好,真好啊。”
“好个皮(屁)!”苏远垚学齐康口吻说,“她现在在我们省一个学校,学会计呢,以后可就是异地了,四年,四年啊兄弟们,怎么熬?!”
“你不打算换换啊?”王旭接着说,“我那位吧,其实也就那么回事,不是很漂亮那种,我也不知我们俩能走多远,讲真,兄弟们,我真没打算在大学只谈一个女朋友。”
我们有些瞠目结舌。他们俩才刚刚开始,就说这样的话?
“爱情嘛,真的,就那么回事儿!我跟你们说说,我恋爱经历哈,”王旭娓娓道来,“我在初中就开始谈恋爱,初中前两年不知换了多少女朋友,不过那时咱也小不懂什么是感情,就是闹着玩,真正动情的,只有在初三时,遇到了我们年级那个女生,疯狂追她,有多疯狂在这就不细说,只跟你们说一件事儿吧,当时我为了她,跟社会上混混打架,看见没,我这两颗门牙——”
王旭伸出头来,在灯光下敲着那两颗门牙邦邦作响道:“假的!烤瓷的!你们平时可能没看出来。当时我约了帮兄弟,那大哥也叫了帮小弟,两方开火,我跟那大哥干起来了,一根胳膊粗木棍都被我打断了,那大哥发了怒,逮住我,把我往地上使劲撴,两颗门牙当场就废了……话说,打过那架后,我对那女生忽然就不感兴趣了,很奇妙,就是感觉不过如此,以前拼死拼活可能就是男人虚荣心作祟吧,后来上了高中,我也是三天两头换女友,我看待感情就是,不行就换,别委屈了自己,也别耽搁了别人,什么一生一世一双人,都是骗人的,兄弟们,你们认为呢?”
“俺还是个处男,不参与你们这些骚男的事儿了。”齐康说。
“我真没有你这样丰富经验,说不好,真的说不好。”我说。
“反正不管怎么雪(说),我只想跟现在女朋友好好的。”苏远垚说。
王旭打开了话匣子,继续跟我们分享他的“爱情轮”:
“我跟你们说,其实所谓爱情,不过各取所需。这个需,有物质上的,有情感上的,有生理上的……那些所谓分手恋人,无非是彼此收支不平衡,难以为继,简单说,就像做生意,你付出了却没得到自己想要的,时间长了就会分手……”
我听了不免有些唏嘘,心想,王旭家无愧是做生意的,连感情都带了买卖味道,也许,那真的就是爱情本质?不知道。反正自己眼下感情,还迷糊着呢。他们俩大概也很唏嘘。宿舍内气氛有些凝固。
“听你这样说,你肾功应该不错,早知道让你当舍长了。”齐康打破僵局道。
“为什么?!”我们仨一头雾水。
“射长,一射之长,射得不长咋当‘射长’?!”
“猥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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