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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得好,赞一个。”
四年来常常逃课QQ上也异常低调的从未聊天过的黄雅丽,又给我点赞又如是评论。我不能不吃惊了。回复完她后,我好奇地点进了她空间。
空间名字“我心独舞”。空间如其名,有些寂寥,只有二三十条闺蜜、舍友留言,不像小天、丛晓菲有那么多异性好友留言。我看到今天她也发了条说说,为数不多的说说,大意说:大学终于毕业了,终于可以离开这座讨厌的城市了,拉着皮箱,只是,犹如四年前那般,又是一个人……
我想她大概想要谈个男朋友了,回想四年来脑海中她印象:大一她打电话找何娟,口气里好像误会我和何娟在谈恋爱;大四上课路上,我跟她和李晴曦聊了一路;毕业时我们手牵手录像,剩下的就是一直以来的八卦了。我琢磨着那条说说,讨厌的城市?我们大学所在城市,是全国著名旅游城市,钟灵毓秀,山水幽青,风景如画,其实画如风景,怎会讨厌呢?网上说,因为一个人,爱上一座城,反过来说也成立吧。这时我不由得想起一个人来,亓骁亳。黄雅丽是因为亓骁亳戏弄了她感情,讨厌他而讨厌这座城吗,这就是她四年来游离于同学视野之外原因吗?我想那件事真不怪她吧。谁成长道路上不遇到几个“坏人”呢。真是个单纯,单纯到单蠢女孩。这样傻傻女孩,但愿不要被渣男骗走……
想着想着,不知不觉中,我便睡着了。第二天我们没有聊天,第三天也没有,直到暂时安稳下来,一个多星期后,我才找她聊天。
第二天,我和郭涛就被生产副主任开车带到了公司中控室,跟班上的人寒暄起来,准确说是班上的人跟我们俩寒暄起来。这时我注意到这个班总共有五个人,坐在最南边的是,穿着杏黄色短袖、皮肤黢黑、四方脸、个头娇小的人;坐在第二位是个比我年纪大、身高跟我差不多但比我瘦的长条脸男子,穿花色短袖;坐在第三位的,站起来应该是人高马大的小伙子,圆脸,皮肤白白的,戴着眼镜,斯斯文文;第四位是身材比我矮但胖乎敦实,也是大圆脸,白皮肤,年纪大概比我大,穿蓝色短袖男子;坐在最后的,是比我个高,很细瘦,长条脸男子,从我们进门,他很超然物外地坐那儿也不怎么说话。我对这个班感觉还不错。这五个人看起来还算面善,至少比我上次来考察时见到既有老油条面孔又有光头闪亮的员工的那个班好很多……
我对这个班感觉还不错,最主要标准其实是,将来若要动手,好像都差不多能揍过他们!
我们俩刚跟班上的人寒暄了两句,准确说是班上的人跟我们俩寒暄了两句,生产主任就进门来了,跟我俩说,一个分到丙班就是现在这个班,另个分到明天上早班的甲班,谁留下来今天上班,谁先回去明天上班?昨晚郭涛对我说,我们俩肯定会被分到两个班,这样好管理。果然。
“要不然我留下吧?”我想起昨晚空调的事,抢先道,“昨晚没睡好,可我醒了回去也难睡着了……”
一半是事实,一半是借口。
昨天郭涛回到宿舍就将空调温度调到二十度,盖了被子,或许他感觉很好,这可就苦了我了,冷,太特么冷,不交电费的空调制冷效果就是好……这时才知,有种百密一疏叫,人到宿舍,可快递的被子包裹还在路上。我随身带来的床上用品只有床垫和床单子,过了会,便跟郭涛商量,能不能调高点?郭涛调高了一度。后来蜷缩在床单下的我,忍不住跟他说明,只见郭涛还是只调高了一度,继续把持遥控器了。我向来不爱麻烦人,其实不善于表达,本质是不敢表达吧,然后看着黄雅丽空间在凉飕飕中迷迷糊糊睡着了。睡到半夜,我就被冻醒了,只好找到他放在床头上的遥控器,自己调高了两度。可还未天亮,我又被冻醒了,发现不知何时,盖着被子的小胖子把温度调回去了,调回了二十度……
我思忖这班组的人貌似不太难打交道,比较适合要考研的自己,又想起空调事儿,心想这事儿可不能再让他了,便率先说出那话。郭涛也不好再说什么。生产主任当然也就顺着我的话,让郭涛先回去了。
正负生产主任和郭涛一走,那个坐在第二个位置长条脸男,便说我刚才那番话很到位,我先说了留下来还能多上个班,最后说我“很精明”。
我一再说“哪有”。他也一再说我“精明”。
好吧。其实真不是,我想说,恰恰是不精明,自忖大概没有看起来精明的小胖会搞人际关系,才选择留在这个班组的。可这事也不好多解释。随后第一个位置上的青年,操着很南的南方口音,问了我些问题,比如叫什么名字,是不是刚毕业,是哪个学校的等等。随后我旁边刚才说我精明的长条脸男,咬着舌头很土地说:
“跟你介绍哈(下),他就是我们班长,叫寇启坡,我们都得听他的。”
这时我才知道,原来坐在第一个位置的是班长,怪不得呢,转头对他道:
“班长好,班长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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