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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名,现场确认,复习……跌跌撞撞,又到快要考研的日子了。
我向公司请了二十多天长假,把自己关在宿舍,背诵起政治还有考前需要加强记忆的知识点。这次考试,我要求并不高,其他科目只要跟去年差不多就行,只有高数,只要高数能正常发挥,那么,这次成绩在三百四五十分,稳稳的,入围北科大复试就没问题。
去年遭遇滑铁卢的那道数学题,现在做了下,果然并不难,只是当时看到比较新颖题型有些慌了,思维不在线,全盘皆输。我想今年高数应该不会了。当然专业科不同以往,去年的《无机化学》相对比较简单,而今年要考的《物理化学》,在大学听课时,就是如坠云雾“天书”,尽管搞到了北科大历年专业科考研真题,做起来还可以,但感觉今年成绩可能要比去年少些。第二次上战场,按说轻车熟路,可我还是非常有压力。人在压力中,就格外想要安慰和鼓励。
我一直在等黄雅丽电话。平时黄雅丽对我不管怎样的不主动,都可以谅解和忍受,可马上就去考研了,这是我人生中多么重要时刻,就算我们只是好朋友,我想也该打个电话鼓励下吧。考研倒计时,倒数第四天,没有她电话;倒数第三天,还没有她电话;倒数最后两天,仍没有她电话。晚上我要坐火车回我们市里,明天找旅馆、看考场,后天正式考试。
我们俩之间打电话较少。我想,黄雅丽不打电话,发个短信也行。手机寂静无声。在潍坊火车站孤独等待火车时,我的希望已经退到,哪怕她在我们平常聊天的QQ上发个消息,问候下也行。没有,还是什么都没有。她在做什么?我想进她空间,想要找到些蛛丝马迹。这时我发现平时都能进去的她的空间竟然进不去了。我没访问权限。一个男朋友竟然没有女朋友空间访问权限。呵。我坐在开往我们市火车上,甚至有些忍不住想要发消息告诉她,自己已经登上火车。
这次我把打好的字,一个,一个,删掉。
好,那就看看,你到底什么时候给我发消息,发不发消息?
火车在夜色里颠簸。在凌晨薄雾依稀中,我下了火车,又等了好久,才坐上首班公交车,到了目的地,跟高考补习的舍友汪高“胜利会师”。汪高在大四考研中也失败了,在家复习一年,也来二战。我们俩在一个考点。酒店房间还是汪高提前跑来预定的。我在房间放下行李,一个“大”字躺在床上休息,摸出手机,QQ有消息了。
却是几个知道我二战大学同学发来的消息。又开心又失望。我转过身子,只想一头扎进被窝,什么也不想再想。这时汪高敲门了。门没有锁。
“你在睡觉啊?”他走进来笑着道。
我闻到一股特别熟悉的香气。
“没有,没有,只是歇一歇。”我赶忙起来。
这时我看到汪高手里拿着两根燃着的香。
“给你,在屋里转转,毕竟外面很不干净。”汪高笑眯眯道。
我很诧异。虽然跟他朝夕相处一年,相识很多年,可还真不知道原来汪高竟相信这些。好的吧。毕竟是老同学的好心。我装模作样在屋子里绕了圈,然后和汪高去吃早饭,再之后便去了考场,下午回来睡了一觉,晚上又浏览了遍第二天要考试的政治和英语。
我还是没有等到黄雅丽任何消息,却看到了黄雅丽难得一见的新签名。
“真的不知道呢,你已经结婚,人家好伤心呀。”
这是怎么个情况?我感觉到头顶响雷阵阵,想到黄雅丽一直的冷漠,想到我再也进不去的空间,难道黄雅丽已经移情别恋?也许她并没有移情也没别恋,因为她大概就没有恋过。我真的很想发信息直接去问她怎么回事?可大战在即,我怕任何情绪上的波动,都会影响今晚睡眠和明天发挥,强迫自己,告诉自己,考研是最重要的,不要想,什么都不要想,一切考完再说。
按照惯例我以为那晚又差不多半夜难眠,何况还有黄雅丽事儿,事实却很意外,没有失眠。这是从高中以来,从未有过的事儿。或许长途奔波太过劳累,或许经历了些事儿淡然了。翌日我安慰自己说,嗯无论怎样,这是个好兆头。
第一天考政治和英语。
政治照例是时间不太够充裕,英语照例是磕磕绊绊。对这两科,我期待并不高,还是跟去年差不多就行,实际上感觉也差不多,就算比去年少,也少不了哪儿去。总之第一天考得还算顺利。
最重要的是高数和专业科。当天晚上,我又将历年高数试卷浏览了遍,感觉已准备充分。夜晚却有些失眠,不过也没太久就睡着了。黄雅丽依旧没消息。我也不再期待。第二天又自信又紧张地走进高数考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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