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瓦隆索·西明从外面搞来液压扩张器已经是深夜一点半了,楼上的僵尸们正在蠢蠢欲动,好几次往楼下冲锋都被西明的小弟用强硝酸溶液逼了回去,我们强行撬开电梯门后发现电梯正停在一楼,这样也好,只需要打开顶部的风窗就可以进入检修通道的挂梯爬上去。和预先设计好的一样当我们破开八楼的电梯门后那些教会人员先是很紧张的围着电梯门,瓦隆索·西明说明来意后那些教会成员才放下敌意,随后一个首领一样的人物和西明进行了长达一个小时的谈话。西明谈完话后给我们详细介绍起这个教会的历史:古希腊死神达纳特斯、古埃及死神阿努比斯、东方死神阎罗王实际上就是人们对死亡之后灵魂归宿的一个向往所编造出来的死神形象,正如十字会信奉的北欧神话死神海拉一样。他们之所以信奉海拉并不是愚蠢的信奉,而是他们的传统。十字会每间隔三十年会更换一次会长,他们以盗墓及贩卖盗墓所得的财宝维持教会的生计,同时把传言中掌控着衰老和疾病的海拉奉为神明,暗地里寻找病毒了解病毒制造病毒解决病毒,妄图从病毒中找到延缓衰老甚至长生的秘密,一些地位不高的教众只接触到盗墓之类的事情,只有达到一定级别的人才知道更多的秘密。和西明交谈的人其实知道的秘密也并不多,只告诉西明九楼有他们最新的研究成果,研究人员在企图突破研究的时候释放了那些跳僵出来给十字军巨大的压力,迫于无奈十字军才选择撤退。自从释放完那些跳僵后,九层以上的研究人员就再也没有向楼下传达过任何指示,唯一可以肯定的是他们有他们的办法可以随意控制这些跳僵,而且楼层越往上机密程度就越高,曾柔具体在哪一层西明也没打听出来,我们只能硬着头皮往上找,八层的这些教会成员本来还想阻拦我们继续往上走,在我们武力威胁下也只能作罢。
撬开九楼的电梯门楼道里弥漫着一股福尔马林的刺鼻气味,这种停尸房才独有的特殊气体让人隔着防护服都难以呼吸,没费什么劲儿我们就找到了九楼的研究人员,这些人大多数都是漂亮国和太阳国的研究人员,在冲锋枪面前对方并没有过多的反抗便交代了了曾柔的近况。原来曾柔与同去海上墓穴的几个教会成员都有着同样的临床症状:持续高烧、意识模糊、行为诡异、更有甚者会重复说着几句古代语言,经过抢救和保守治疗后所有教会人员无一幸免于一夜之间全部死亡,死相非常难看。一个叫琼斯的研究人员给我们看了那些已经死掉的教会成员死后的照片,几乎所有人的面部表情都好像是看到了及其恐怖的东西被吓死的,而且面部和胸部都有明显的抓痕,琼斯告诉我们大楼停电之前他们观看过这些病人死前的监控录像,这些人都是在半夜一点左右开始自己抓伤脸部或者胸部想要从体内掏出什么东西来,最后在一点二十左右监控突然失去信号变成满屏幕的雪花点,十几分钟后监控画面恢复正常时这些人却安安静静的趟回病床上甚至盖好了被子,直到两点钟琼斯和另一名研究人员前去观察病人时才发现有人员死亡,监控画面丢失的这十几分钟时间琼斯很确定自己一直待在走道吧台处休息,并没听见或者看见有人进入这些病人的房间。后来通过尸检发现这些人的死因都是因为心脏骤停,而且消化道内有很多胆汁残留,因为查不出是什么原因导致这些死因,琼斯他们只好把这些尸体暂时用药水泡了起来。曾柔是这次事件的唯一幸存者,而且在当天晚上也和这些教会成员有着相同的遭遇,只不过最后进入了深度昏迷,体温也恢复了正常。就在琼斯及其他工作人员准备给曾柔使用药物唤醒的时候,有两个负责给曾柔采集血液标本的研究员发疯似的扰乱了整个施救现场,这两个人首先是打伤了在场的几个研究人员,然后把九楼的抢救室一把火点燃,其中一个则从楼梯冲下楼把四楼到七楼所有教会制造的跳僵都释放了出来,导致整个医疗中心失去控制。另外一个人则趁乱推着曾柔的病床通过电梯直接上了十楼。为了让解救曾柔时更有把握,瓦隆索·西明拿着冲锋枪逼问琼斯:“讲了这么多,为什么还要对我们隐瞒你们的研究成果?出事之前你们到底发现了什么?”琼斯一脸惊恐的看着西明说道:“没想到和外界失去联系后还是没封锁住消息,只要你们不伤害我,我愿意把这个研究成果分享给你们。”说罢琼斯从一个看起来很古老的檀木盒子里拿出来一瓶水银递给了西明说道:“十字会一直相信海拉附身的传说,于是在海拉的古墓里设祭坛召唤海拉的灵魂,实际上用科学的方式解释就是他们通过祭祀让一种未知的病毒进入了这些人的体内,而这种病毒在人体内会快速的腐败并控制住宿主的言行,那些死掉的教会成员便是最好的例子。”瓦隆索·西明看着手里的水银问道:“这瓶水银是怎么回事?”琼斯接着说道:“十字会会章里介绍过,水银可以引导海拉的灵魂进入人体的大脑,一切顺利的情况下海拉的灵魂会被吸收掉,而且这个人会拥有海拉的能力,也就是永生!曾柔是第一个被水银引导过的患者,我们无法确定那些病毒是否真的进入了她的大脑,这瓶特殊的水银是出事前不久一位博士制造出来的,我只知道怎么使用,但没有办法再制造一瓶同样的水银。”瓦隆索·西明听完琼斯的话阴险的笑道:“你当我们这些人都是傻子吧?麻烦你编故事也要编的像一些,信不信我现在就打死你?”琼斯见西明要发飙赶紧跪在地上磕头,嘴里大喊着:“饶命,我说的都是真话,不信你们去十楼看看就知道了,如果我有一句假话你们随时可以杀了我。”见琼斯那怂样我便对西明说:“让琼斯带路吧,我倒要看看到底是病毒还是什么死神附身!”这些事情虽然完全超出了我的理解范围,但是我们并不害怕,给其他人留下一些食物后,便押着琼斯来到了十层。
十楼和九楼有着一样的医疗设施配置,只不过一直都空着没有投入使用,当我们来到十楼后发现曾柔正安稳的躺在一个手术台上,右手手臂上插着一根输血管和一根输营养液的管子,这两根管子则连接在一旁两个几十升的培养皿里。而一旁的地板上则倒着那个推曾柔上来的研究人员的尸体,看样子已经死去很久了,尸体散发着浓浓的臭味,还好琼斯及时搞了个裹尸袋盖上了这具尸体。斌哥向琼斯说道:“你们当初不是打算用药物唤醒曾柔么,现在可不可以继续你们没完成的事情?”琼斯有些为难的说道:“我害怕唤醒后会发生一些不好的事情,更何况现在停电很多仪器不能正常使用,这将会对整个手术过程产生很多不可预知的后果。”我感觉这个琼斯似乎还有什么事情瞒着我们便问道:“什么不好的事情?你最好一次说清楚,我手里的枪可不喜欢磨磨唧唧的人。”琼斯有些害怕道:“我的导师曾经唤醒过一个和曾柔有着相同经历的人,不过后来他就发疯了,那个病人也发疯了,参与整个施救过程的工作人员最后无一生还,也就是我们现在这层楼曾经发生过的事情,而且事后没有查清原因只是简单处理尸体后便暂时封了十楼。”我接着说道:“你放心,我们这么多人这么多把枪,就算发生危险也能保你周全,我不相信什么海拉附身的传说,更不相信什么病毒会不通过空气或者血液传播就直接导致其他人发疯,我需要看事实!”我急躁的吼道。就在这时瓦隆索·西明请来的两位专家也到达了十楼,仔细查看一番曾柔的情况后两位专家表示唤醒曾柔应该不会有太大的问题,只是需要足够剂量的唤醒剂和照明设备,琼斯则被安排在一旁测量血压心率等辅助工作。
我们用手电把整个手术台照的透亮,看着两位专家把几针管液体输进曾柔的静脉里面,所有人都刻意的屏主了呼吸,曾柔接受药物后的反应似乎没有预想的那么强烈,随着琼斯每间隔一分钟报出的血压心率结果,两位专家的额头上开始淌着豆大的汗珠。其中一个身高高一些的专家有些犹豫的想要打断唤醒程序却被矮个子专家拦住了,在矮个子专家的坚持下又注入一针唤醒剂之后曾柔总算是有了动静。平顺的呼吸开始变的急促,额头上开始冒汗,整个身体也开始不安的抖动起来。好在是有惊无险,当曾柔睁开眼睛说出第一句话的时候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曾柔醒来之后的第一句话是:“莉莎,告诉其他人远离那口井,井底下有东西。”我被曾柔这句话整的莫名其妙,要说她昏迷之前是已经被人从海上墓穴带回医疗中心的,没理由说出这样的话来。于是我赶紧摇了摇曾柔,大声说道:“你还记得我吗?是我,邓款。还有郑斌,旷叔,我们来救你来了。”曾柔猛然间好像想起来什么似的说道:“啊?你们不是在监狱里吗?怎么到这里来了?”说完曾柔挣扎着坐了起来环顾一圈四周然后说道:“咦,这是哪儿?”那副傻白甜的表情如果不是之前我在船上亲眼见过很有可能会觉得曾柔这会儿是在装傻。于是我接着说道:“这里是墨国,你被带回来已经好多天了,你对这些天经历的事情一点印象也没有了吗?”曾柔揉了揉脑袋有些苦恼的说道:“我只记得我看到了井里有一只很大的眼睛在盯着我,后面的事情我都想不起来了。”话音刚落曾柔突然间剧烈咳嗽起来,随着咳嗽的同时喷出来一口金黄色的血液,这一口血直接喷到了正对着她的琼斯脸上,对于突然发生的事情我们所有人都没来得及反应,好在曾柔在咳出这一口血以后整个人精神状态好了很多。
瓦隆索·西明请来的一高一矮两个专家在看到曾柔吐出来的血液后都感到无比的惊讶,先是给曾柔检查了一下瞳孔和血压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随后便小心翼翼的用培养皿收集起溅射在手术台上的血液。除了琼斯以外我们所有人都穿着防护服,可怜的琼斯被喷了一脸血液后就抓狂了,先是拿酒精一通清洗然后又拿着那瓶子水银不停的在自己头上做着尝试,就像他曾说过的话,琼斯的表现让我觉得这股鲜血里真的就隐藏着海拉的邪恶灵魂一样,看着琼斯疯狂的举动高个子专家嘴里说着我听不懂的葡萄牙语言配合着矮个子专家把琼斯死死按在了地上,然后夺走了琼斯手里的水银瓶子。说来也怪就在装着水银的瓶子离开琼斯一米远的时候琼斯整个身体开始不停的抽搐,然后就开始说一些很明显不是他母语的语言,那种声音听起来特别有震慑力,隔着防护服都感觉自己会被这种音节控制住身体。出现这种情况是所有人都始料未及的,两个专家也被眼前的景象震慑住动都不敢动一下,好在曾柔似乎并没有受到影响大声呼喊着我们每个她认识的人的名字让我们一个个从那不太好的状态下清醒过来。两个专家和旁边帮忙照明的几个西明的手下就没那么幸运了,他们仿佛一下子进入了冥想状态,我们几个清醒后开始想办法唤醒那些人,但是效果很差,叶莹莹这时壮着胆子把矮个子手中的水银瓶子拿到琼斯身边凑到了琼斯眼前,琼斯见到水银瓶子后害怕的开始往后退一直被叶莹莹逼到了墙角然后用双手死死的捂住了自己的眼睛,当琼斯停止念那些特殊的音符之后这些被控制的人才逐渐缓过神来,两个专家发现问题已经超出了他们的理解范围,于是让西明一个会中文的手下给我们解释道:“这件事很棘手,我们需要仔细研究一下对策,我们需要几个帮手,还需要一些设备。”说罢西明的翻译就叫另外一个同伴出去拿专家所要的设备去了,由于曾柔喷出的一口血液导致所有人都中招,为了保证其他人的安全,曾柔选择留下来协助两位专家,而我和斌哥也选择留下来控制琼斯,西明的人除了那个翻译以外也都退出了手术室。叶莹莹他们为了防止再一次发生意外也退到了手术室外面,并和我商量好每过几分钟就用对讲机通报一下手术室内的情况。
采集好血液样本后两位专家便开始摆弄西明手下送上来的仪器,借着小型发电机提供的电量整个手术室也得到了良好的照明,曾柔吃过东西后过来对我和斌哥说道:“你们是怎么从监狱里逃出来的?莉莎有和你们说过马九爷的事情吗?”我点点头对曾柔说道:“你和莉莎的经历我们都知道了,我们前几天也见过马九爷了,而且马九爷的儿子也来帮忙了,现在就在楼下休息。”曾柔像个长不大的孩子,经历了这么多事情依然很天真的问着我们从和她们分开后发生的一切。隔着防护服其实我已经非常累了,相信郑斌也一样体力透支严重,但我们又实在不忍心伤害曾柔的这份天真,于是我便和郑斌你一言我一语的和曾柔讲起了这几个月发生的事情。就在我们交谈不到十分钟的时候叶莹莹开始在对讲机里呼叫道:“外面来了好多人,看样子是想阻止我们带走曾柔,西明的人已经和他们交上火了,八楼教会的人也在凿墙,好像那些人针对的不仅仅是我们,你们和专家说说看能不能加快进度!”我赶紧在对讲机里喊道:“你们守住电梯,实在不行就丢东西下去把电梯间堵住,尽量帮我们拖延时间!”随后外面便传来了冲锋枪的咆哮声,斌哥找了根绳子捆住琼斯又用几团医用棉花堵住了琼斯的嘴,然后和我一左一右守在了手术室的门口,曾柔见状安慰我们道:“要是实在守不住,我就弄点血出来泼他们,大不了鱼死网破。”听到曾柔说出这种话倒让我觉得挺意外的,也许是最近发生的事情改变了她的性格吧。
外面的枪声渐渐平息下来王卫国在对讲机里说道:“看样子他们暂时不会冲上来了,我打死了十几个人,没掩体他们不敢再进攻了,就是不知道咱们外面的兄弟现在是什么情况。”说实话我现在也挺担心西明和马洛南的,虽然和他们相识的时间并不长。两个专家在一堆仪器前忙活着连喝口水的时间都没有,翻译告诉我们专家暂时只能确定曾柔的血液没有毒性,但是那种接触到活人身体后产生的不良反应他们还找不出原因,只能想办法出去后再做活体实验才能找到答案。就在此时不知道从哪里钻出来一些黑衣人,这些人先是在走廊里丢了大量的烟雾弹扰乱了大家的视线,混乱中我们的人也不敢乱开枪,结果这些手持武士刀的黑衣人很轻松的就把叶莹莹他们砍伤了。听着对讲机里不时传过来的惨叫声我和郑斌都不敢大口喘气,死死的盯着手术室的大门,透过大门的缝隙不少白色的烟雾已经在不断的侵袭着手术室,郑斌这时说道:“现在堵门已经来不及了,与其在这里等死还不如杀出去,曾柔你跟紧款哥,拼命的时刻到了。”说罢郑斌拉开大门岣嵝着身体就摸了出去,当我跟着斌哥摸出手术室的时候完全迷失了方向,外面的烟雾严重的影响了视线,再加上我们穿着防护服,这些烟雾很快便让面罩上凝结了一层水珠,我试探性的往前走了几步后发现斌哥正在脱防护服,于是我也顾不了那么多了,把枪递给曾柔在她的掩护下也脱下了防护服。出来不久我们便遇见了一个黑衣人,一把看起来特别锋利的武士刀正透过烟雾朝着斌哥的侧面捅了过去,我来不及多想抬手就是一枪,黑衣人应声倒下,斌哥此时也开火了,几声惨叫过后整个走廊又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只是偶尔能听见对讲机里传过来的呼吸声。我和斌哥顺着一个方向往前摸了几十米远就看见倒在血泊里的叶莹莹和刘海舜,他俩身中数刀,虽然不致命但已经失去了还手能力,手里的枪也被对方缴走了。我和郑斌一人拖着一个伤员回到了手术室内,两个专家见状赶紧过来替他们包扎伤口止血,就在这时我听见琼斯在不停的挣扎,轰隆一声我抬头看见一个黑衣人一脚踹在琼斯的胸口,抬手轻轻一刀就洞穿了琼斯的脖子,那轰隆声正是琼斯倒下之前碰倒了旁边一张桌子发出的,来不及细想我提枪就对着黑衣人背后扫了一梭子,那个黑衣人反应速度极快,中枪后身体只是微微一个停顿,一个呼吸间就辗转腾挪到一扇屏风后面去了。斌哥见我开枪也过来支援我,我们一左一右对着屏风扫了几梭子子弹后屏风轰然倒下,从屏风下面缓缓的流出鲜红的血液,我和斌哥对视一眼同时问道:“这人是什么时候进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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