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被带到医院以后,我没有去看望,只是让时桉他们替我问好。我自己并不是不想去,只是我在害怕,在恐惧。逃避,怯懦仿佛就是我现在的代名词。我也想为她做些什么,但是我做不到,可以说我根本就没有能力去为她做什么。
今天是立冬,北方的冬天非常寒冷,刺骨的寒风吹打在大衣上。走进班里,坐到位置上,随后便向窗外看去,窗外的景色没有变,依旧是操场和对面的高中部的教学楼,一年四季都是这样,只是看景色的人换了一届又一届,身边的人走了一个又一个。有时候坐在这里,无意间就会想到:以前坐在这里的人是男生还是女生,他是什么样的人,性格怎么样,他喜欢什么东西,或者某个人。
好像十月以后,我在音乐教室里的时间一天比一天长,一天比一天久,钢琴键的摁压次数也是非常的多。今天这里的环境非常安静,没有她的在一时间还有些不适应。坐在琴前,摆上谱子,弹奏了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教室门开了,是她,王妍走了进来。我感到很诧异。
我的语气平常平淡的说:“你怎么来了?下节是美术课吧,很抱歉我去不了。”
“你还好吧。”她已经慢慢的走了过来。
“我很好,怎么了?”我翻阅着琴谱说
“我想我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误会?有什么误会。难道我们之间的同学关系是误会?”
“不……不是”她站在钢琴后面说,而我的脸从始至终都没有看向她,因为我害怕。随后她又说“可……”此时上课的铃声响了。
“上课了美术课代表,你该回去了”
她走了,走到门口时,她停了下来,回过头说:“宋杰……”而我已经开始故意弹琴打断了她的话,见到此番场景她只好走了。
我用余光看去,看到她彻底走了之后,才停下,深吸一口气呼出,我并不后悔我刚刚的所做所谓,因为我从来就是别人的选择项,谁不想当一个正确答案。
下午有两节政治历史,因为这是主课,同时我也是历史课代表,只好去了班里上课,不知从几何时我好像开始一个人喜欢待在学校里,待在班里,待在音乐教室里。以前上这两节课感觉时间过得飞快,今天心不在焉的我度日如年,中间被老师叫了很多次。
终于熬到下课了,我背起书包径直走向四楼。打开门后,我看向漏出裙子一角的墙后说:“别躲了,衣服都漏出来了,进来吧。”
王妍从角落里走了出来。进到教室里,我放下书包,坐到琴前打开琴盖说:“你有事吗?”
“我觉得,我有必要说一句对不起?”
我按下琴键,开始弹奏说到:“对不起?为什么?”
“因为我……我想和你变得像以前一样。”她说的这一句话,让我颤抖的双手下意识的停了下来。
“你为什么要画画?”我说
“啊?”她对我不着调的问话很不解
“因为被迫,还是喜欢?”我合上谱子说
“我喜欢画画,我喜欢将我看到的,感受到的画下来。”
“在上幼儿园时,我很调皮,一天净给父母惹事,后来他们就把待到一个钢琴家里,给我报了钢琴课,还是一对一的”我弹奏着钢琴说:“那是个女性钢琴导师,对我很好,她放纵我的天性,有一天,我爬到钢琴椅上,那是我第一次坐到琴前,小心翼翼的摁下琴键,声音吓了我一跳,同时也对这个庞然大物产生了很的的好奇,后来我终于妥协了父母,练起了钢琴,可以说我是因为被迫才喜欢上这个东西。”我看向站在面前的王妍说:“虽然我们的理念不同,但是我们的所信仰的东西是一样的,不论是贝多芬,还是达芬奇,不论是肖邦还是梵高,不管是你还是时桉,不管是我还是杨怡,我们都是为了将自己的感情传达给某一个人,所以我们从来就没改变过。”我说完以后,她的眼里滑落出一滴泪水。
“你原谅我了?”
“我一开始就有责备你吗?”终究还是没能问出他是谁。
她擦了擦眼睛说:“抱歉,沙子里面进眼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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