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吾大人,殿主有令传来,让大人尽快完成此次任务,赶至摩柯峰!”
“嗯!”
“绣娘,目标的防卫情况如何!”
“回大人,靖安府内护卫共有百余名,设有暗哨巡逻,并由两位一流高手统领,靖安府一旦有险情,守城军也会在一刻钟内驰援,那日秦成义子楚山河会赶回来,此人武功卓绝,不易解决,而且段奕是否会出现,尚未明确。属下办事不力,请大人处罚!”
“无妨!”
“按计划行事!”
“是,大人!”
并州,北卫南境最大的城池,扼制南北水陆要道,为兵家必争之地,与南安平乐城仅一山之隔,由北卫名将靖安候秦成率十万精兵驻守。
聚宝轩。
此刻一名身着破旧灰褐棉祆,身形削瘦的男子彳亍间走了进来,怀中抱着一掉了漆的长盒,目光犹豫不安。
王昆走到柜台前,把长盒递给柜台后一白发老者,底气不足道:“掌柜,你看一下,这个能当多少?”
那老者目光上下打量着来人,轻浮地笑了一声,打开长盒,里边是一黑一白,剑身古朴,造形奇特的双剑。
老者铮的一声拨出白剑,眼睛微眯,而又迅速放下,继续提笔记账,淡淡道:“品质一般,最多值二两银子!”
这时那王昆神色愈加慌张不安,双手死死地捏住衣角,目光闪烁:“二两?二两?!二两还可不够啊,怎么办?”
“掌柜,我妹子病重,急需花钱,您看到能不能多换取一些银子?”王昆哀求道。
那老者头也不抬,略带嘲讽轻笑了一声:“就你这样的,二两银子已算是老爷可怜你,要当就当,不当就出去?别妨着老爷做生意!”
王昆眼神摇摆不会,犹豫不决许久,最终还是神色显得有些颓丧,自顾自的抱着剑匣走出了典肆。
“王兄,是你啊!”刚出典肆,王昆身后便传来一声惊呼。
“是你!”王昆转身,看得来人也是不由有些吃惊。
叫住王昆的是一名华衣丽服,金簪玉冠的男子,身后跟着十余名随从,此人正是靖安候之子,秦磊。
“秦公子,你怎在此?”
“哦,我家老爷子后日要过六十大寿,这里的新奇物件多,我来些看看能不能挑件像样的寿礼!”
“诶,这不是说话的地儿。多谢昨日王兄帮我从那小贼手中夺回钱袋,此恩必谢!走,今天定要与王兄痛饮一杯!”
原是昨日,秦磊与他的相好潇湘水榭的“花魁”苏小宛在百合街游玩之时,不小心被一小贼偷走了腰间钱袋,正巧被刚从医馆回来的王昆兄妹碰见,王昆便助秦磊从那小贼手中夺回了钱袋。
醉仙居,并州最豪华的酒楼。
“今日我见王兄是从典肆出来时,冒昧问一句,所为何事啊,不知我可以为王兄做些什么?”秦磊放下银筷,似乎想起来什么,抬眼问道。
听此,王昆神色黯然,举起一杯酒一饮而下,略显哀愁说道:“舍妹身怀奇症,久治不愈。幸得一偏方,然其中有一味主药十分名贵,我……走投无路,今日去典肆,是想以此物当些银两,购买药材!”说完王昆右手轻拍身旁的剑匣。
“这是?”
王昆将剑匣摆至桌上,打开剑匣。
“这本是我的家传之物,奈何家道中落,舍妹又身患重症,不得已才拿去典卖。”
秦磊急忙起身,拿起剑匣中的双剑仔细端详,片刻后目露精光,激动不已:“绝世神兵,无上之宝!”
“这……这样的宝物拿去典卖,岂不是暴殄天物么!”
王昆不禁叹息了一声:“这是祖上遗留之物,然而我与舍妹皆非习武之人,再好的兵刃对于我也没多大用处,尚不如真金白银实用!”
秦磊喜上眉梢,急问:“不知王兄,需要多少银两才能令秀儿姑娘病愈!”
“约摸需二十两银子!”
“王兄,我有一个办法,不知当讲不当讲?”
“秦公子但说无妨!”
“王兄,这双剑卖与我如何?这样的好剑,我愿出二十两黄金如何?”
“二十两黄金?!那可是相当于二百两银子啊!”王昆听闻不由惊呼出声。
“秦公子若是如此,我自当愿意!”王昆转悲为喜,立即起身躬身作揖。
“哈哈哈,王兄性情豪爽,佩服佩服!我敬王兄一杯!”见得王昆答应得这么快,不由开怀大笑。
二人对饮了一杯,之后酒间之畅聊了许多。
“后日,乃家父生辰寿宴,望王兄与令妹赏光,前来赴宴!”
“那就多谢秦公子了,在下与舍妹必当前往恭贺秦将军生辰大喜!”
腊月二十三,小年佳节,并州城内显得格外热闹。而今日亦是靖安候秦成将军的六十寿辰,靖安府更是张灯结彩,许多家仆随从皆是身着新衣,忙里忙外。
申时,天色渐暗,鸟云蔽日,天地间吹起阵阵刺骨的阴风,然而靖安府前却是门庭市民,停满前来赴宴的王公贵族的马车。
“秀儿,咱们赴宴吧?”
“是!”
王昆搀扶着脸色有些苍白的王秀儿下了马车。靖安府门前众多身着黑甲,腰悬长刀的护卫伫立两侧,而两名男子正面带笑颜地酬谢宾客,一人正是秦磊,那另一名身着青色长衫,气宇轩昂的人正是秦成义子楚山河。
王秀儿看了一眼那楚山河,目光中闪过一缕凌厉,不由柳眉微蹙,冷声道:“他果然回来了!”
王昆嘴笑微掀,显得风轻云淡:“北卫‘青衫电剑’楚山河!有意思!”
王昆携着王秀儿向靖安府门口走去,这时正在笑脸迎客的秦磊,看见来人是王昆,脸上笑意更浓:“王兄与秀儿姑娘能来,真是令我秦家蓬毕生辉呀!”
见此,王昆与王秀儿皆是作揖还礼。
“这是我的义兄,楚山河!”
“大哥,这是我之前向你提过的王昆兄与令妹秀儿姑娘!”秦磊互为介绍了几人。
“王昆与秀儿姑娘还请尽快入府,寿宴就快要开始,今日宾客甚多,若有招待不周之处,还望勿怪!”
“秦公子客气了!”
随后王昆将恭贺礼盒交与了门口的管事,却也看得一护卫正将收缴宾客的兵刃。
靖安候师承于北卫三大门派之一的天刀门,年少时闯荡江湖结交了不少侠义之士,而今日贺寿的宾客中亦有不少江湖中人,只是这刀剑兵刃的凶戾与这寿宴的安寿详和相冲,故所有宾客入府前必先上交兵刃。
寿堂中铺以红毯,遍布喜庆红缕,南墙上挂着一幅的百寿图,侧挂寿联“苍松万古屹南山,飞将古稀雄志在”,高悬寿幛。不久后寿宴,便开始了,众多宾客一一向寿堂上屋席上一位身着红袍寿袍的白发老者献祝寿辞。喜庆的宴堂里,寿宴进行的热闹而流俗,丝竹之声不绝于耳,席间觥筹交错,言语欢畅,其乐融融。
亥时,漆黑如墨的夜空中传来阵阵低沉的雷声,而空气显却阴冷而沉闷。寿宴已近尾声,不少酒醉的宾客向主位上的秦成再次恭贺寿辞后便陆续退去。
“时候已到,秀儿,你先去吧!”王昆看了一眼身旁的王秀儿,轻抿了一口酒,淡淡说道。
王秀儿走后,王昆站起身来,伸展了一下身子,目光凌厉地望着天际偶尔闪烁的雷光,呓语道:“今天当真是个好日子啊!”
寅时,靖安府中灯火尚明,偶有家仆来回走动,收拾寿宴残席。“滴答!滴答!”冰冷的雨点从夜空中落下,狂风摇曳着走廊的红灯笼。
一间偏房外,立着两个双目无神,一脸困意的家仆。此处正是秦成的卧房。
其中一名家仆困意十足,一个不不小心险些失神晃倒,好在一个激灵回过神来,猛地甩了甩脑袋,掩嘴打了个哈欠。陡然间,天空中一道雷声炸响,从走廊间的暗处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飞出两枚细不可察的银针,只见两名家仆眉心一红,便于雷声中倒地。
正于此时,唰地一声两名蒙面黑衣人从暗处闪出。
“昆吾大人,秦成就在这里边!”
昆吾点了点头,双手一挥,双股无形的劲道掀飞那两名家仆的尸体,抛到了阴暗处里。
正当昆吾与绣娘要推门而入时,突然昆吾目光一闪,伸手拦住了绣娘,用仅绣娘能听清的声音惊道:“退!”
绣娘也未有丝毫迟疑,收回欲要推门的手,两人身形一闪便无声地隐入了暗处。
走廊间除了哗啦雨声再无别的动静,但约摸六七息后,只见又是七八名蒙面黑衣人猛然从走廊顶和房檐上腾空翻转间跃下。
这些黑衣人皆是目光阴狠,手持寒光短剑。正当此刻靖安府内响起示警钟声。
“快!分头去找!今夜秦成必须死!”为首的黑衣人低声喝道。
“嗖嗖嗖!”而后众多黑衣人向靖安府各方搜查而去。
而一名黑衣人小心翼翼地推开秦成卧房的房门。
“大人,这些人也是来杀秦成的?!”绣娘低声问道。
“守在外边,别让人靠近!”说完昆吾脚尖一点,身子便如鸟儿飞起跃至那卧房的房檐之上。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