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九九七年春,那个春节即便是年仅四岁的我,也是永生难忘,爸爸的另一个女人,也就是他背叛的那个人。三天两头就会出现在门口,闹得可算是满城风雨,甚至整个村都知道了这件事。挂不住面子的爷爷在经过和爸爸的多次争吵后,爸爸终于答应回去。那一年,香港回归了中国,而爸爸也重回了那个女人的家庭。但,很明显没有我。
年少时家里基本没有人,初中毕业时,在外打工几十年的幺爸,带着一家老小回来了,一个小我4岁的妹妹和刚满两周岁的弟弟。虽然外人看起这样的家庭很圆满,可实则虚之。那时在老家,喝水是用一根大小不一,却长到看不到尽头的水管,从茂密的树林,高低的山头和一座座楼房间最后到达一个长年不断的山泉水井引来的。快过年的前夕,连续多天的暴雨,让本就有无数连接的水管彻底没水了,我跟幺爸吃过午饭后就出门沿着水管一路走去,仔细的检查着每一处可能断掉脱节的地方。终于在快到井口的地方找到了脱节的位置,应该是后水里的杂质太多,即使水管的源头用了好多层纱布包裹。修好后我们就往回走,顺着水管的方向往家走,穿过一片树林,翻过山头,幺爸走在前面大概几米,路过一个刚立不久的墓碑(这种墓碑在我们老家很常见,整体像一个直角三角形,正面有一块长方形黑色石板,上面写满了家族宗亲各个人的名字,侧面两边是用大约长1.5米,高60厘米,宽40厘米的大理石或者金刚石垒起来的,中间是填的土,以便埋葬的时候挖起来放下棺木。)他纵身一步就跳了下去,而这个高度对于我来说,有些略微的高了些,我左右观察了一下,只有墓碑尾巴哪里相对较矮,我顺着土石之间下去,可能是连续下雨的缘故,还没等我开始跳跃,我突然往下滑去,三块碑石顷刻间砸了下来,这每一块都重达上千斤的大理石,任何一块挨到人体的随便一个部位,结果只有残废与死亡。当我听见幺爸在外面叫我名字的时候我才反应过来,战战巍巍的从石头的裂缝间爬出来,幺爸跑过来一把上前来抓住我的胳膊,旋转,仿佛多年未见的老友,看看我胖了还是瘦了,高了还是高了?我一脸懵逼的望着他,等他一顿动作下来,然后才说
“我X,吓死我了,我刚刚转过身就看到你落下来了,然后就是几团大石头落在你身上。”
他还是带着一脸疑惑的说“居然一点伤都没有?”
我说“我也不知道,我就是滑下来的时候一下子就滚进去了”然后我转身看了看那个裂缝。
他这才放开我,向我背后的裂缝探去,那个裂缝也不是太深,是由几块大石头撑起来的一点空间,而我就是恰巧在这三块大石头落下来之前掉了进去,躲过了这生死一劫。
其实我并不知道当时正面的场景,而是回家以后,幺爸对着大家说的,他说他当时脚都吓软了,他都给吓蒙了,甚至在原地呆了一会才反应过来叫我的名字。
“如同水管里逆流而去水,压力得不到释放,最后的结果便是分割两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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