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配一支M16,站在热带雨林的边缘,一声令下,三箭齐发。我打掉一个红气球,回头看看气喘吁吁的饭盒,笑了一声继续前进。乐晖跑得很远,但是我敢断定他赢不了,因为他刚到草原就开始喝水。
我在沙漠中超越了乐晖,享受一口奢侈的水,顶着烈日继续向前。忽然听见呼救声,一看竟是乐晖,腿部陷入流沙,挣扎着想逃。这是制胜的绝好机会,但是这机会不能要。
我不假思索,踏着松软的沙折回去。沙子已经淹没了腰部,乐晖在那里撕心裂肺地求救,湛蓝的脸竟蔓上一丝绯红,变成暗紫色。把枪管拆了,顶在乐晖的腰上,另外一端插在流沙表面。见沙子在退,又把枪管换到胯部顶着。指挥他把两只脚轻轻拔出来,中途又陷下去几次,不过最后成功了。
重新把刚拆的零件全安回去,我扔下乐晖拔腿就跑。救人是应该的,但是比赛也不能扔了。进了石林,打掉藏在石头缝里面的灰靶子,喉咙开始发甜,胸口也在攻击我的意志,腿还在渴望罢工。
呵呵,放弃什么的,老子才不干呢!看看前面积雪的角峰,峰顶就是终点,行百里者半九十,这连八十都没到呢。
我像跑酷一样钻过石林,又窜到针叶林里面去蹦跶。找到一条相对平坦的路,低头躲过松树满身的刺,发现林子里的一只白靴兔正在躲避佳拿大猞猁的袭击,跑得飞快。
被突然钻出来的北极狐吓了一跳,还好我不是它的目标。钻出林子那一瞬间,听见饭盒子一声尖叫。回头瞄了一眼,是刚才那只佳拿大猞猁,它已经得手了,地上的兔子血肉模糊。
强忍住胸口的剧痛,奋力抬起千斤坠压的腿,调整爆发输出的心跳,平复深达细胞的呼吸。把手按在树皮上,感受它的粗糙,减少对劳累的注意。咽下涌到口腔的甜腥味道,我还要继续下去。
这是最后的一段了,真的是。对着雪里的白色标靶开上一枪,手扒着冰舌的尖,捏一块冰放进嘴里,沁凉传遍周身。
借着凉意激起的一丝力量,劈开白毛风的冲击波,沿着沟谷迤逦前行。打完最后一个标靶,把枪收了背起来,嘬完最后一口半凉的水,我已经看见了,终点的那一面红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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