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觉得，并不是物质决定了空间，而是空间决定了物质。”
景欣的好奇的转过头去，只见一名五官端正帅气，却顶着一头乱糟糟的蓬松头发的中年男子，正滔滔不绝的与同桌人高谈阔论。
中年男子对面，被他称作老黄的人，是一名带着眼镜的大肚胖男子，正用勺子挖了一块方糖，准备放进自己面前的咖啡中。
谁曾想，却被中年男子用手抢了过去，捏在手里。
“老黄，我再给你举一个有趣的例子。”
“你知道吗？如果将原子之间的空间空隙去除，那么全人类加在一起，也只和我手中的这块方糖差不多大。”
“而这块方糖，会重约4.78亿砘，具有中子星的密度。”
“通过这个例子，你可以直观的理解了吧？我们每个人其实是由大部分的真空空间构成的。”
“这个物质世界，也远没有你以前所认为的那样紧密！”
名为老黄的胖男人，只笑眯眯的喝了一口咖啡，用筷子夹了小菜，放入嘴里，津津有味的咀嚼着。
“那么，你说的这些，有什么意义呢？你想表达的是什么？”
中年男子继续手舞足蹈，看起来更加兴奋了。
“你别急，现在才要进入正戏！这是目前理论物理学前沿，最激动人心的部分！”
“那就是，事实证明，这部分99.99999%的空间，它并不是空的！”
“已经有研究发现，在量子水平上，时空正随着能量能级的剧烈变化而涨落，其中充满了活跃的能量成分。”
被叫做老黄的胖男人，听完这专业性的说明，他咽下嘴里的小菜，皱着眉头思索了一会，迟疑道：
“嗯……你的意思是指，在这片真空的空间中，并不是什么都没有，反而蕴含着巨大的能量，对吗？”
中年男子终于注意到他面前，早已不冒热气的茶，便端起来一口喝光，继续道：
“是的，这股磅礴的动态能量，正时刻流经宇宙空间，正流淌在我们每一个原子之中，链接着这世间万物。”
老黄闻言，笑了笑。
“你说的这些，倒让我突然想起了苏菲派诗人鲁米的一句名言。”
“Yrentdrpfterinen，yreentirenindrp.”
听见这句英文，景欣一愣，身为英语学渣的他，只听懂了‘y’、‘re’、‘ter’这几个最简单的词。
正想着，中年男子的下一句话，便帮他解决了疑惑。
“你不是大海里的一滴水，而是一滴水里的整片海洋？”
老黄一笑，“是的，我觉得，在人类历史上，很多时候，哲学往往指引和暗示了科学的未来方向。”
中年男子点头，对此表示赞同。
“总而言之，就像约翰·阿奇博尔德·惠勒说过的一句话，哦，他是一个理论物理学家，爱因斯坦的同事，他说——那个‘空的空间’并不是空的，而是最剧烈物理现象的所在地。”
“另外，阿尔伯特·爱因斯坦也说过——物体不在空间中，它们是场域在空间中的延伸；因此，所谓‘空的空间’这个概念，也就失去了它的意义。”
“所以，这种潜在的背景能量，正存在于宇宙的各个地方。”
“你明白，这句话，对我们整个人类未来的意义吗？”
老黄一愣，“什么意义？”
“这可不同于石油之类的不可再生能源，也不同于太阳能与核能之类的可再生能源。”
“这意味着，我们的整个物质世界，都构建在一个磅礴的能量海之上。”
“我们的物质世界，仅仅只是空间这0.00001%的小部分，倘若我们能够找到一个办法，链接和利用，其余绝大部分的空间能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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