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有这么大的案子要浮出水面,能不来兴致吗?
她们立即凑过来问,“怎么参透这‘偷玉’玄机”。
芸轩不紧不慢,只说了个法子,要她们找点醉酒的感觉,也许可以悟出来。
遂每人端起酒杯,碰了一个。
喝了几杯,秋真还真有点头晕:“出人意料,好端端的,搅个李老婆子进来,不就为了几杯酒吗,竟惹得宝玉雷霆震怒。”
山岚道:“可不么,我也纳闷,一向对下人和长辈挺温和的宝玉,怎么这次就不服奶妈的管教了呢?还这么反常?脂砚都觉得难以理解,三番五次地帮他开脱,说这回是真醉了,这样对下人从来没有过,以后也不会再发生,只此一次。可见,这次醉酒闹事,不同凡响,宝玉发这么大的无名火,一定有原因。”
芸轩也是酒意微醺的端起那杯茶,放在唇边闻了闻,迎着光影看那浓艳的血色。
幽幽叹道:“枫露茶,枫红如血乃死亡之茶。为什么他一早就沏好这样一杯茶?一定是给自己准备的,留到晚上喝的话,就是这样的茶色。茶专家,你说,什么茶是这样喝法?”
山岚摇头:“泡一天的茶还怎么喝?茶色也太重了,红的渗人,没见过什么茶这个喝法,他还劝黛玉呢,她能喝这个?真搞不懂。”
芸轩把杯子送到山岚嘴边:“你们怎么知道宝玉的心,他特意喝这杯不能喝的东西,让我想到一种心情,你理解哪种喝这个的心情吗?”山岚点头又摇头。
秦明道:“我理解,有一个词能形容这个,对,就是饮鸩止渴!他是豁出去了的心情。此去赴约,他定是怀着必成的决心,如若达不成某种合作,他就危险了,他必须这样做。”
秋真道:“真是要命,想必这次约会对他很重要。好在,是李嬷嬷抢着喝了,有人替喝了不好吗?”
秦明学着李嬷嬷喝了一口酒,发起狠来:“我没那么傻,这万艳同杯酒,还是死亡之酒呢,喝的人不止我一个,你们喝得比我多,要死也得你们先死。”
山岚道:“这个老婆子,敢惹宝玉。”
芸轩像宝玉一样,登时满脸怒气的说道:“她比老太太还受用呢,问她作什么!没有她只怕我还多活两日。”
秋真道:“你们听听,不就是不让喝个酒吗,至于说到死啊活的,什么叫多活两日?一个老婆子,还真妨碍你的死活了,这主仆二人,难道真有你死我活的事儿?”
秦明渐渐有了醉意:“肯定有。不管怎么说,无故喝主子的茶,就是犯上。贾府下人能是这种规矩吗?除非主子赏她的。没听宝玉抱怨吗,说她比老太太还受用。老嬷嬷喝茶,意思大了,要不宝玉也不会摔了茶盏,赶走茜雪。”
芸轩道:“慢着,赶走茜雪不就对了吗?她可是宝玉派去看宝钗的联络员,她出现在《石头记》里,也只做了这一件事,看望了一下宝钗,然后因‘枫露茶事件’就被撵走了,实际上她的历史使命已经完成了。”
遂用水在桌子上写着红雪二字:“二宝合一,也许这种结合,会让李嬷嬷面临死亡,所以老婆子才不遗余力的阻止他们。但上天偏有自己的安排,阴差阳错的,却替宝玉成就了千红一哭的悲剧!难道是有人用死亡的悲剧,斩断了这段姻缘?”
“无论如何,宝玉平安归来,就值得庆幸!”众人说着再碰一杯。
都道:“这个解释倒是在理儿,可这结论对不对啊?”
秦明两眼朦胧:“你们哪,只知道在书里打旋磨,也不知道联系一下历史真实。对不对的问我呀。”
秋真道:“你知道枫露茶的秘密?”
秦明道:“芸轩不说,我也猜个七八分,不行吗?”
一边拿过酒杯、茶杯的摆开了阵势。
“枫露茶事件,关乎李氏,我就联想到‘联虏平寇’之策。那时候的朝廷,已是内外交困,焦头烂额,‘寇’有李自成犯上,或者叫李氏逼迫;‘虏’有后金压境,或者叫戴金锁的宝钗追猎,为了消除被两面夹击的危险,背地里,有人主张先和金人议和,再回过头打掉李自成的流寇,于是朝廷便暗中派人去联络后金。”
芸轩点头道:“不错!就是这个饮鸩止渴的主意,成了枫露茶事件的核心,我们必须找到李嬷嬷喝茶的过程,和赶走茜雪的结局。”
秦明道:“可当时,主战派占绝对,他们认为,议和就是投降,为此,朝廷只能暗中派人前去,这恐怕就是宝玉躲避众人,前去行金玉结合的原因,也是不光彩之说的缘由。”
山岚问:“结果呢?”
秦明道:“谁知暗中议和的秘密被泄露,联虏平寇之策流产。为挽回颜面,那位联络员就成了替罪羊,以叛国罪论处被斩杀,从此,这个朝廷也就被逼上了绝路。”
秋真说没大听明白,还一个劲地问:“那个李嬷嬷呢?她凭什么敢喝宝玉的枫露茶?还有,她还非要拿走留给晴雯的豆腐皮包子,什么意思?”
芸轩笑道:“抢包子吃,那是流寇习性使然。说到豆腐皮,我记得是怀安特产,也许有个豆腐皮的传说,与那人有关,你们打听一下吧。而且茜雪这个联络员也是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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