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黑风高。
睡眼惺忪的赵磐儿已经提着长灯推开了房门。
刚走到佛像下,他抬眼看着在月色下慈悲怜悯的看着自己的佛像。
突然想起自己来谷的第一天,现已过月余,已然换了一副心境。
于是他朝着佛像双手合十,虔诚的做了一揖。
然后又加快脚程朝竹林里的梅花桩急速走去。
梅花桩就在眼前,一片劲道的竹叶如若鬼魅一般,从黑暗中朝他脚下扫去。
毫无疑问,赵磐儿摔了一个利落的狗吃屎。
“蠢货!”
熟悉的声音从竹林间传来,赵磐儿抬头一望,只见他师父斜躺在一根细若无物的竹节上,单手撑着下巴,又拿出腰间的酒灌了一口。
“不爬起来,等着我扶你?”老者又抬手扯下一片竹叶,夹在指缝中略施巧劲朝着赵磐儿一挥,竹叶如剑一般朝着赵磐儿脸上划下去,语气带着怒意。
见那竹叶就要划下,赵磐儿侧身一躲,那片叶子凌厉的从他脸上划过,耳鬓的发被削断几根,他狼狈的拍了拍头上的落叶,然后对照老者做了一礼,“师父!”
老者翻了个白眼长叹一口气,翻身下地,站在赵磐儿面前,道:“扎马步!”
赵磐儿老老实实的哦了一声,然后伸出双臂,沉下深蹲。
老者的白眼快翻到天上了,他抽出斜插的烟杆,然后用力朝赵磐儿的手臂、背部、臀部、小腿处用力敲去,赵磐儿顿时痛的龇牙咧嘴。
正要朝小腿摸,老者沉声呵道:“入门先站三年桩,扎马步是为了调节你的精、气、神,一练腿力,二练内功,你这软绵绵的劲儿是要绣花吗?!你看你这小胳膊小腿儿的,伸的有气无力的!双脚向外与肩同宽,微微蹲下,重心下移,最后双脚张开,手心向下。”
见赵磐儿动作终于标准了,老者又跃到竹竿上斜躺着。
“知道我为什么认了你当徒,但是现在才教你习武吗?”
赵磐儿头上已经有了密密麻麻的汗珠,无心他想,忙摇头。
“我看你了月余,再累再苦也不多言、不多语。”
扎磐儿咬牙切齿的心叹道:您是师父,我是徒弟,您吩咐的我哪里敢违背?要是咱们颠过来,你当徒弟试试?
“性子不错,不骄不躁,耐磨!”
赵磐儿暗骂,他奶奶的,你以为我不想揭竿起义吗?您武功这么出神入化的,还能召唤大鹏鸟,我打的过你吗?
他的腿已经开始止不住的打颤,欲哭无泪,“师父。”
赵磐儿刚要踉跄几步,青鸾已经端了一盏香炉过来了,然后朝着赵磐儿的胯下放去。
袅袅的香烟从赵磐儿裆部升起,暖意从他胯下熏起差点让他尿出来。
老者打了个哈欠,伸了伸懒腰,“真他娘的太早了!”然后对着青鸾道:“你帮我守着。”
青鸾可怜兮兮的看着赵磐儿,皱着眉感叹真是惨无人道,但嘴里还是恭敬道,“好。”
老头儿轻描淡写的转过头,对着赵磐儿说,“对了,午时回来做饭,下午继续。”
见老头儿走远了,赵磐儿抬头,对坐在梅花桩上,翘着腿梳着辫子的青鸾说,“青鸾.....”
“别叫我,没结果。”青鸾晃着腿,直接拒绝。
“姐......”赵磐儿市井长大,察言观色,扮苦装可怜信手就来。
青鸾从梅花桩上跳下来,叹了口气,随着他的话说,“弟弟,不是我不帮你,那老头儿我可真惹不起!况且,这也是为你好。”
她眼光看着老头儿的背影,变得深邃起来,一时间讳莫难辨,沉声道:“他已经混吃等死了那么久,我已经太久没见过他有这心思了。”
青鸾转向赵磐儿的脸又明艳起来,低下头,笑道,“小子,你走运了!”
白花花的胸脯露在少年面前,咫尺之间,惊得赵磐儿心中一荡,脚一踉跄,直接跌在香炉上。
接着青鸾嘶了一声,伸手捂住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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