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传共工怒触不周山后,弱水借机从银河滑落人间。女娲炼石补天,银河水患已遏,然弱水却依旧在人间霍乱不止,大禹携应龙、黄龙、白龙、苍龙四得力手下,共同疏导黄河至东海,并将弱水囚禁与深海之中。至此,天上天下的水患均以停止。
“共工已死,水患已平,你接下来什么打算?”一蒙面女子捻杯轻问
“人间现在这般模样,我还需一些时日”男子转身走进内室,捧出一个木盒,
“这是当日共工怒撞不周山后,断山精元所化之物,殊不知是善是恶,还是由你带去。”
“我与他倒有几分薄缘,也罢,我带去便是。”女子挥袖收下盒子,化作一道金光离去。
几息之间,女子落在一仙雾缭绕的山上,将精元置于一菩提叶下
“本是天地气化而成,既已出世,便是你的机缘造化。”
日月瞬息万变,春秋流转不止,转眼百年已过。精元吸取了天地精华,逐渐修炼成形,化为一个少年。
许久之后,少年终于睁开了眼睛,眼里的神色苍茫,与面容丝毫不匹。
原来,精元本是与天地共生的一抹灵气,藏于不周山中,殊不知千万年间,便开了灵智。
那日,共工怒急攻心,一头撞向了不周山,岂料不周山竟被拦腰折断,共工也爆体而亡,魂飞魄散。然他残缺灵识却被突然暴涨的洪水顺势拍进不周山的断崖,瞬息便被精元所吸。
少年自开智之日起,常用山中万物为伴,奇花异草、飞鸟走兽、日月星斗。他时常思考,却时常茫茫。直至一日,偶遇山中一闲散道人。道人自称灵宝真人,来山中历练。
道人擅长掐诀推演,一番操作下来便要收他为徒。
“贫道乃元始天尊座下弟子,百年前偶窥天机,一直不得其解,直到今日,倒是才算明了。你本该出于不周山,然共工与祝融大战之后,却不知其所踪,原来在此修行。也罢,天意如此,你可愿意跟着我,拜我为师?”
“我自是愿意,自开智以来,每日与山中万物,日月星辰为伴,却不知为何而生,也不知向何而去。”
话罢,少年望向灵宝真人,目光清澈。
“以后你便唤作洛祈罢,随我修行。”
自此,少年便有了姓名。
而后两人下山一路向东,不出几日便到了其修行道场,崆峒山元阳洞。
灵宝真人凡事讲究缘分,追求法道自然,遇洛祈之前,也并未有其他徒弟,随身佩一宝剑,名曰巫位。真人擅长推演,其悟性、根行、法力均在其师兄弟中占据上乘。
崆峒山的修行与之前大不相同,洛祈在灵宝真人的引导下,逐步开始修行推演、剑术、篆术,至于在法力的修行上,也快于其他修士,十余年后在灵宝真人的师门中,也是小有名气。
一日灵宝真人的师弟,玉鼎真人来崆峒山看望灵宝,话头自然聊到了洛祈身上。
“那年师傅闭关前,曾为我推演一卦,直到遇见了洛祈这小子,我才明了,原来是这般如此。”
“怎不说这也是师兄的机缘,这小子天地共生,自是会有一番不俗的造化,师兄你可就偷着乐吧,待他学成,这天地间谁不晓得你灵宝真人的大名”
灵宝微微一笑,眼角却带着一抹担忧“我自是想要他名扬天地,但道法讲究因果机缘,他也不知是这天地的劫还是难。”
“嗐,师兄你这说的就太过于担忧了,自天地让他生,那便是有天地的道理,我看你哟还不如多收几个徒弟,好好教导一番。”
“徒弟这一个就够了,我追求的也不过是个顺心顺意,不愿强求,不愿强求。”
“那也该让他出去历练一番了,眼下这天上天下一片顺和,想来也不会有什么大事发生,现在出去宜早不宜迟。”
“正有此意,他跟我上着崆峒山也有数十载了,以他当前的资质,该教的该学的,也都差不多了,该让他去悟了。”
“可不是,师兄莫过于担心。”
“就是这个性子,太过于冷漠,与其说是一个修道者,不如说更像一个死物。”
“修道之人自是要斩断情缘,这不也如了那边的意思。”玉鼎嗤嗤一笑,用手中的蒲扇直指云端。
“...他是我的徒弟,自是不愿让他卷入这些是非。”灵宝低眉垂目,像是有些失神。
听到这话,玉鼎也不在说什么,两人沉默的对坐,气氛顿时冷了下来。
“弟子拜见师傅、拜见师叔。”院门口响起洛祈的声音
“进来罢。”
玉鼎见洛祈来了,忽从榻上起身,煽着蒲扇笑眯眯道:“来来来,叫师叔好好看看,”
玉鼎这道人生性豁达,虽然同为元始天尊座下弟子,但因为仙术道法不深,经常让人拿出来当下酒谈资。不过这家伙却是全天下最会读书的人,肚子里装的东西可不少。别人笑他没本事,他也不气不恼,仗着学识倒也是走出了一条属于自己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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