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师姐,师弟我对分身的控制,极限距离不过三百里,现今,那个计划开始了,恐怕我无法盛逢其会。”于则海苦笑起来,而一侧的任山山却不置可否的轻轻一笑。
“我曾推演师弟能在五百里内施展撒豆成兵的手段,师弟何时退步了?”
西洋镜被拆穿,于则海干咳一声,这才笑道:“看来什么都瞒不过师姐。”
“不过,对于天云山之行,我还是不愿意轻易冒险,毕竟分身可以无数,小命却只有一条。”于则海微微一笑,坦然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你想求我带一粒金豆上去,到时金豆化身你的模样,如此以来,你就可以制造已在那里的假像,这的确是你一贯的风格,这并非什么难以启齿的事情,何不明明白白的说出来?”任山山目光盈动,声音中有一丝冷色。
默然了好半天后,于则海有些惆怅的说道:
“我查过资料,上一次的天云山之行,没有一个人活着回来!所以相比可能获得的好处,有时候活着反而更重要。”
“难得有一个机会,师弟难道不想搏一搏?”
于则海并没有心动的神色,而是一脸谨慎的说道:“大多数总认为我的修为和法宝,或许足以让我自保,但通常,这是一种致命的错觉。在危险真正来临的时候,自保的手段都是远远不够的。勇于敢则杀,勇于不敢则活。”
天云山,位于地表不足百里的地方,从空中望去,这座方圆千里的浮岛闪耀着玄冰色的光芒,瑰丽而神秘。
但这玄冰色很快笼罩着一层橙红,炙热粘稠的溶质从万古不化的玄冰上溢流出来。
大陆的浮岛通常不是固定不变的,它们像鸟类迁徙一样,有着自己的运行轨迹。
百里,对于御剑者来说,并不像想象中的那么高,一盏茶的功夫后,云海深处,出现数十道身影。
当先一人身材高大英俊,背后的女尸更是美若天仙,此人年纪不过四十岁左右,苍白的皮肤不掩他脸上的威严,下巴生长着数根胡须,在冷风中不断摇摆着。
他正是第九层次强者,练尸宗宗主韩青城。
在他身后,是火道人、红道人和青娘子,在往后面,是包括大师兄在内的门派最精锐的弟子。
他们此行的目的,是在天云山寻宝。
弟子们的脸上都洋溢着兴奋之色,虽然对天云山所知不多,但值得魔教三大宗之一的宗门几乎倾巢而出,天云山的宝贝,自然值得期待了。
“到了!”也不知哪一个先叫出声来,接着一阵小声的议论响起。
望着近在咫尺的天云山,所有人的脸上都洋溢着狂热的笑容,但很快他们的笑容伴随着一声惊呼凝固了。
按照预期,玄冰法阵将被岩浆冲开一道豁口,他们从豁口处登录浮岛。
但豁口处的雪地上,迎接他们的是一道熟悉的身影——陈有鱼。
他什么时候先于大部队上来的?
掌门忽然扭过头来,面带笑意的看了任山山一眼,任山山手指摩挲,面露凝重之色,过了片刻,她莞尔一笑,杏唇微张,向掌门传音了几句。
任山山以她第九步的推演术,也无法推算远在数百里的战局,但当她看到陈有鱼的那一刻,发生在这位小师弟的一切,就不再是秘密了。
结果,任山山的神情微微一动。
在她看来,这位小师弟的运气有足够好,如果晚那么一刻,他将被自己的储物袋憋死。
脑海中浮现这一幕,她感受到一股类似残忍的有趣。
掌门捻了捻须,对于弟子间的争斗,他早有耳闻,就连他本人也是从斗争中走出来的。
魔教讲究弱肉强食,为了利益而勾心斗角,是本性使然!
有斗争,他在练尸宗的权力和地位才牢不可破;
底下团结一气,反而动摇他权力的基石。
底下没有矛盾还要主动制造矛盾,更何况小徒儿和大师兄的恩怨似乎还不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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