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天晴,雨城,谓江边。
尽管已经进入六月中旬,雨城的天气依然凉爽,使人感觉不到丝毫的暑气。
江边小院内,此时站着四人,脸色都不怎么好看,跟吃了屎一般。
只见院内三具尸体呈丫子型摆放,三颗头颅却将一块木板死死抵住,木板上清晰的用木炭写着三个字:
“看你爹”
或许写字之人生怕后来之人看不清楚,笔画还是加大加粗的。
空气安静片刻,其中一古铜肤色汉子轻咳几声,然后朝着为首的提刀劲装青年说着什么。
之后劲装青年点了点头,看向了进院之后一言不发,观察着周围的中年捕快问道:
“二叔看出什么了吗?”
中年捕快转首,锐利的眼睛扫了眼青年有些恼怒的回道:
“汝虎,在雨城没有什么事能逃过我王章厚的眼睛,跟我来。”说完就朝着走廊对面的材房走去。
王汝虎侧首对着身后,一位身着皮甲,挎刀,负弩,只有半只耳朵的凶恶汉子吩咐道:“跟上。”
破旧的材房,土黄色的墙壁有些裂缝,被雨浸湿之后显得滑腻,粗制拼装的小木门半掩着,被风吹动轻轻晃动之间,屋内的情形有些昏暗,看不真切。
一行人沿着泥泞路面上残留的脚印,来到虚掩的木门前,伸手缓缓推开。
木门推开,光线印入屋内,饶是王章厚见惯了大风大浪,此时也眼皮狂跳,感觉头皮发麻。
只见房内地上一大一小两具尸体,四只眼睛死死的盯着材房门口,大的那具满脸的绝望痛苦,身体趴在地上,下巴被木块撑着,头高高的仰起,估计是凶手太粗暴,脖颈出的豁口都被撕裂了。
小的那具尸体,眼神茫然,嘴角上扬,带着笑意,下巴垫着木头,同样头颅仰起,好让进门之人第一时间看到。
王章厚平了平翻涌的心绪,观察了一会,抬步绕过地上的尸体。
走进材房里面的一根柱子面前,捡起柱子后面断裂的绳结,看了一眼喃喃自语道:“割断的。”
又看了眼柱子右前方,地板上已经干枯的大片血迹,思索片刻,起身对着站在门前脸上难看,捂着口鼻的王汝虎道:
“凶手被绑来,身上藏把小刀,祁大他们搜身,没有搜干净。”
接着看了眼被割喉的尸体,指着木桩右前方道:
“估计是在这翻凶手的东西,被凶手从后面捂住嘴抹了脖子,应该挣扎了一会,血喷的到处都是。”
说完王章厚走到尸体面前蹲下,观察了一下尸体绝望的面容说道:
“血液全都是从脖颈处流出,嘴巴周围很干净,说明凶手一直捂着死者的口鼻,直到其真正死亡。”
王章厚又看着面带微笑的尸体幽幽道:“这倒霉孩子估计听到动静,或者有其他目的,要进材房,被凶手听到声响,在他伸出脑袋的时候,让藏在门后的凶手扭断了脖子。”
“咦,”
王章厚像是发现了什么,一声惊疑,伸手在尸体嘴角,拔出一根插在死者嘴角牙缝里的木刺,看了眼同样注意到的王汝虎,两者顿时心里了然。
拿着木刺的王章厚冷声道:“凶手极其冷静,胆极大,下手极狠。”
顿了顿看了看手里的木刺玩味道:“而且报复心极强,这是在向我们示威啊。”
“祁大他们这次栽了,本以为绑了一只羊,没想到绑了只饿狼,俺们出去干活,也没见过几个这么凶的人。”跟进屋里的缺耳恶汉瓮声瓮气的插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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